苏芷玉回户部尚书府的架势浩浩荡荡,她再三跟白瀚文说,自己有功在身,苏怀不会轻易对她做什么,白瀚文倔脾气上来,非要送她进府,看她安安稳稳才放心,白老夫人也拗不过他,白明宇休沐陪着一起到了户部尚书府门口。
大概是苏芷玉立了功,或是怕了白瀚文再劈府门,守门小厮格外殷勤,脸上堆满谄媚笑容,让人看了鸡皮掉一地,苏芷玉只觉得万分好笑,小厮进正房去通报,苏夫人梳洗过后才姗姗来迟,见到白瀚文父子,态度倒是友善,俨然一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白瀚文父子久经沙场,看不透女人这些心思,见苏夫人这副模样,交代苏芷玉几句放心离去。
人走了,苏夫人倒没为难苏芷玉,毕竟明天宫里来人宣赏,苏芷玉带着小七到清修院,简单梳洗也就睡下了。
听闻苏怀回府,苏夫人亲自下厨炖了一碗银耳莲子汤,送到他书房里。
“开春了,按照府里的惯例,该给小姐们和少爷做新衣,如今玉姐儿立功,妾身不敢怠慢。”说到这,苏夫人看着苏怀,眼里闪烁起泪光,“那白老国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老爷是没瞧见,今天他们把玉姐儿送回来的仗势,妾身看了着实害怕。”
苏怀瞧着苏夫人委屈又害怕的模样,将碗摔在桌上,怒道:“你是尚书府的夫人,她立了天大的功劳,也不能越过你去,白老国公的手伸得再长,这也是尚书府的家事,怕什么?”他拥苏夫人入怀,“她人呢?”
苏夫人贴着苏怀胸膛,垂泪哽咽起来:“回府就歇息了。”
苏怀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立功就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了!要不是看在明日宫里来人封赏,定要派人把她关进柴房!”
月光撩人,繁星点点,寒风吹得外头梅枝吱呀呀作响,屋内熄了蜡烛,漆黑一片,小七在耳房睡得酣甜。趁着清冷月色,一抹残影打开窗户,从窗而入,悄无声息走到床榻前。
就在他正撩开帐幔之际,身后的人已经持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处,压低声音厉声问到:“你是谁?”
那人微怔,原就想苏芷玉虽然修为极低,但身手敏捷,却没想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是本王。”
“堂堂战王夜闯未出阁姑娘的房间,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吧。”苏芷玉收了匕首藏在亵衣里,若不是夜清风故意试探,她早被夜清风一巴掌拍飞出去。
夜清风瞥了她一眼,见她单薄的穿着亵衣,忙别过头,冷声道:“半月后,全三金入京。”
苏芷玉蹙眉,他派暗卫通知就好,何必非要自己跑一趟,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想到这,她又悄然把匕首往胸前塞了塞。
夜清风自当是来告诉她全三金的下落,顺便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寒潭二人共浴时,苏芷玉趁其不备,偷偷拿走了,当时他看得一目了然,神使鬼差由她胡闹。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我还要休息。”苏芷玉心虚,催促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