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你在写什么啊?我瞧瞧。”
“瞧你也看不懂,全都是蒙古文。”巴雅尔笑嘻嘻地将方才写好的信,绑在鸽子的脚下。
“你说的也是,那你给我讲讲呗!”
巴雅尔一松手,鸽子扑了两下翅膀,便飞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告诉阿兄,近几日可能不回来了。原是偷溜出去,不出三日必定会回来,可师兄因为我摔断了胳膊,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哎呦!还挺仗义的嘛!”冷攸宁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我们蒙古女子,向来如此!”巴雅尔拍了拍胸脯。
“走吧,一起去看看,那个只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师兄大人吧。”冷攸宁勾住她的肩膀,一同向隐世卿的房间走去。
啊——啊——啊——
原躲在树上的鸟雀儿,听到这一声声嘶吼,一轰然地飞了出去。
“有这么疼吗?师兄!”苏小童在给他接胳膊。
“废话!要不你来?”
“算了算了!我也怕疼。”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这伤当真需要一百天?”
“古人云:伤筋动骨一百天!”苏小童摇头晃脑说道。
“这么说是真的了?!”隐世卿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狂喜。
“假的!”
“假的?!”瞬间又变了脸色。
“依师兄的武艺,几日便痊愈了。”
“几日?就短短的几日吗?”
“师兄是受虐狂吗?难不成还想摔断了腿?”
“那你为什么说,要一百天?”
“因为······因为,我想让那蒙古小公主多留几日。”
隐世卿明显感到,苏小童握住他的胳膊力气在减弱,而且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
“滚开!”一脚踢开苏小童。
“哎呦!”
见巴雅尔和冷攸宁一同走来,竟然赖在地上,捂着臀部,装出一副痛苦和委屈的样子,捶地喊道。
“诶?你怎么了?小童。”巴雅尔走来扶起他。
“还不是师兄!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的给他接骨,你看看他,竟然一脚给我踹了下来。”看他的样子真的好生的委屈。
“嗬!看来师兄也没事啊!这不挺好的,还有力气踹人了。”冷攸宁走上前,向他的腿部狠狠地一“掐”。
啊——
隐世卿死死地瞪着冷攸宁和苏小童,想解释却也没有机会。
“师兄,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小童好心好意的帮你,你还踹他一脚,为什么啊?”巴雅尔反问道。
“我······”隐世卿这下一子可是栽倒“坑”里了。
“还不是因为嫌我接骨接的太疼了,可接骨就是这样啊?”苏小童趁机又浇上一桶油。
“唉,师兄可真是个薄凉寡义之人。”巴雅尔看了看隐世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东郭先生救下的那匹恶狼!”
冷攸宁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情大。
“我······你······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隐世卿挪动身子,想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童你没事吧?”巴雅尔转身问道。
“嘿嘿!没事没事!”
苏小童眉开眼笑地挠了挠头。
“哦!对了!巴雅尔可能要在这里常住,方才她写了一封信给她阿兄,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对!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冷攸宁稀里糊涂地说了一通。
“真的吗?!公主大人真不走?!”苏小童一脸惊喜之色,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双肩上。
“不是不走,是在这里多待上几天,为了偿还师兄的恩情!你,听懂了吗?”冷攸宁显然有点不耐烦,想着说完废话,赶紧回房睡个回笼觉或者去后山泡个温泉。
隐世卿心里一笑,方才的恼气烟消云散。
“哎呀,麻烦死了!你治没治好他?”冷攸宁活动活动了筋骨。
“差不多好了,修养几日就可以行走自如了。”
“那就好!得嘞!你们慢慢聊,我回屋睡个回笼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离开了。
“这个女魔头,一天天的事情可真多,自己当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在。哼!只会动动嘴皮子。”苏小童见她走远,啐了一口。
“好了好了,不是有我吗?我陪你一起照顾师兄。”
“嗯,还是我的公主大人好。”苏小童竟然当着隐世卿的面,抱了一下巴雅尔。
“咳咳咳······咳咳咳!”瞬间一股热气冲上心尖,恨不得立即手刃苏小童。
“嗯?怎么了?师兄,咳嗽的这么厉害?”
“要不要喝点水啊?”
“还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着凉了呢?”
“还是有什么隐疾?”
巴雅尔把她认为,人身体不适的所有症状和原因都说了出来,唯独没有想到一点——“吃醋”。
“是心疾,不知巴雅尔可有药石医救?”
恐怕隐世卿自己也没想到,会将此话说出口,好在巴雅尔不懂汉人的那一套,否则,尴尬地可就不是苏小童一人了。
“小童,你有药石吗?”那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没有!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噘了噘嘴,有点生气的离开了。
隐世卿见他走了出去,竟有种比武胜了之感,心中一阵窃喜。
“师弟!慢走不送啊!”
“嗯?要是小童走了,谁来就师兄的命?”巴雅尔扑闪着眼睛。
“你!”隐世卿决然地说道。
“我?!”指了指自己,一脸不解地问道。
“对!是你!”
越人歌中曾写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巴雅尔究竟能够感觉到,隐世卿对她的“爱”呢?他们二人之间又将何去何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