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小童也醉酒醒来,早早地去伙房给他们那些尊贵的“王侯公子和小姐”做午饭。
“诶!苏小童,这么快饭就好了?好香啊!”冷攸宁大步走在前面,耸了耸鼻子。
“回来了,那就吃饭吧。”苏小童语气冷淡,没有抬头。
巴雅尔倒是机敏,深知苏小童心里不自在,面上又难堪,便松开了冷攸宁的手,上前亲昵道:“哎呀,小童,你还在生气吗?”
“嗬!我一介平民百姓,怎么敢生蒙古公主的气。”自顾自地摆放碗筷。
“你就是生气了,你看看你,说话都这样尖酸,还有点挖苦我。”
“······”
“你说嘛,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原谅我和师兄?”巴雅尔偏着头问道。
“你和师兄又没有错,错的是我。”
“你要是这样,那我可就······”
说着,巴雅尔便偷偷地抹眼泪,当然是苦肉计。
苏小童一听她声音略有沙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本来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既然你们······算了!没事,将来可还有公主等着我娶呢?”
“扑哧”一声,冷攸宁捧腹大笑,“就你?就凭你?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苏小童脸色一黑,默不作声。
“小童,会的!你这样好的男子,又会做饭又会体贴人,一定会有人爱上你的。”巴雅尔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冷攸宁,示意她最好不要在笑了。
“真的?”
“那是自然。”
“嗬!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苏小童咧着嘴笑道。
“嘻嘻。”巴雅尔挠了挠头。
“她不会后悔的。”隐世卿从远处走来。
“切!还不一定呢?师兄这话未免说的也太早了。”
乌力罕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想,“这巴雅尔,出了一趟远门儿,竟招惹来这么多“桃花”,唉。”
“对了!小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阿兄,也就是我们蒙古一族的统领,阿尔布古·乌力罕。”
巴雅尔挽起乌力罕的胳膊,拉着他向苏小童走去。
“嗯?原来是统领大人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苏小童双眼放光,一副殷勤的样子。
“切!说的你好像知道他似的。”冷攸宁坐在一旁,拿着筷子夹起菜。
苏小童斜了她一眼。
“不是,你们还吃不吃饭了?不饿吗?”冷攸宁仰面看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哦哦哦,对对!来吃饭,来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聊。”苏小童再次殷勤地说道,给乌力罕腾了一个位置,又添了一副碗筷。“也不知道这些饭菜,合不合统领大人的胃口。”
“嗬!合不合胃口,吃一口不就知道了吗?还用你说?”冷攸宁冷笑道。
苏小童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不知统领大人来此处作何?要是有我苏小童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定会赴汤蹈火。”
“嗬!人家是统领大人,将来蒙古一族的族主,用得找你帮忙?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吃饭就吃饭,哪来的那么多话!”隐世卿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本来隐世卿见乌力罕来了,就挺心烦的,而且还要带巴雅尔走,那岂不是在他的心头作祟?这冷攸宁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就知道耍嘴皮子,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嗡个没完。
乌力罕全程都没有说话,而是略微尴尬地笑了笑,以示回应。
不过他心里可在敲打着小算盘,“这五台山看起来也不错,山灵水秀,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无耻奸邪之人。也就是那个女子有点牙尖嘴利,不食人间烟火。”
“这样的话,且让巴雅尔在这儿多待几天也无事。出城的话······想来那老皇帝早就派人看守,这样一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隐世卿也是极其宠溺巴雅尔,自己没吃多少东西,一直往她的碗里夹菜。
“师兄,我也要!”冷攸宁将碗伸到隐世卿的面前。
“你自己不会夹吗?”隐世卿冷冷地说道。
“你都给巴雅尔夹了,为什么不给我,我也是你的师妹啊!”
“唉······真拿你没办法。”隐世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乌力罕心想,“这女子可真是蠢笨如猪啊!”
话说,那日朱允炆同欧阳紫宸一起出游后,二人便再也没有一同出去了。
“殿下,你这是在作何?”欧阳紫宸信步走来,随手捻了一朵海棠花。
朱允炆闲来无事,便做了一把扇子,正在为扇面做缀,棱角分明的玉手握了一管细笔,点了点丹青水墨。
“闲来无事,做一把折扇。”
“嗯?殿下先前有把折扇,就是那日在东坛桃林时,随身带的那把,不知那把是不是也是殿下自己亲手做的呢?”
欧阳紫宸的一席话,将他的思绪瞬间拉回了几年前,那时候“她”还没死,那时候胡惟庸还未“谋反”,那时候一切都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哦,那把扇子啊!是我自己做的,不过,现在找不到了。”朱允炆没有抬头。
记得,那把折扇上面,画了一个女子,许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子吧。
“丢了?那可真是太可惜。”
“这有什么可惜的,丢了就在做一把。”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弄丢了,这辈子也都找不回来了。”欧阳紫宸突然感叹道。
朱允炆瞬间停了笔,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她,不过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蘸了蘸水墨。
“罢了,不聊这伤感的话题了。殿下,今日既然无事,我们耍耍剑,怎么样?”欧阳紫宸双手拄着下颚问道,
“耍剑?”
“嗯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成亲后,我也好久没有耍剑练武了。想来,武功是退步了不少。”
“也是,我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朱允炆放下细笔,喊道:“玉生,去给我的腾龙玉剑拿来。”
玉生应了一声。
“不知,宸儿你?用什么?还是藤鞭吗?”
“不不不,也来一把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