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翠喜答道。
“听清楚了就好,下去吧!”说完,苏氏垂眸又抿了口茶水。
“是。”喜鹊、翠喜应声,恭谨退离而去。
过了半晌,慎国公看向苏氏,道:“你如此做甚好。”苏氏放下茶盏,捏起帕子在嘴角拭了拭,对上慎国公的目光,“她们五个我都是信得过的,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省得她们不知哪日脑袋犯浑,被人收买了去。”
慎国公点头,“夫人言之有理。”
“至于到底是不是岑氏谋害的五儿,还有清华苑中有没有背主的奴才,妾身会亲自着手在暗地里彻查。”苏氏眸色冷然,咬着牙道。
“为了五儿,为了我们整个慎国公府的安危,夫人尽管放手去做。”慎国公给出了他的态度,苏氏眸色恢复柔和,朝他点了点头。
就在翠思到清华苑唤走喜鹊她们几人的空挡,一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趁院里其他人不注意之际,很快溜出了院门。
从其身形和打扮上看,那身影应是个小丫头。
她专走僻静的小道,在月色下匆匆前行着,当她走到一座小院后门时,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留意到自己,轻舒口气,忙推开虚掩着的小木门,闪身就到了院内。
“主子,清华苑那边递消息过来了。”
“让她进来,你留在门外守着,别让人接近正屋。”
“是。”
对话的一主一仆,一个是岑氏,一个是她的心腹丫头之一,名叫连翘。
凌曦来慎国公府,并且去了清华苑这件事,没过多长时间,便传到了慎国公府各院的主子耳里。
料定今晚有消息从清华苑传来,岑氏早早就吩咐连翘,将院里的丫头妈子,打发回屋休息,并将后院的门留着。
“奴婢见过岑姨娘。”看着进屋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岑氏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那小丫低应一声,垂头将凌曦到清华苑为水筱晴诊脉,以及对慎国公夫妇说的话,原原本本地与岑氏叙说了遍。
岑氏的脸色很不好。
“夜相,你为何要多管闲事?为何要跟我岑芳作对?”眸中冷色一闪而过,岑氏心下暗忖:“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不管是夜相,还是璟王妃,我都对付不了,因为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可就这么便宜了清华苑那个小jian人,看着她嫁给煜王,为苏氏那个jian妇长脸,我好不甘心!”此刻,岑氏心里的怒意,真真如怒浪翻涌,但她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没变,淡淡的,看起来甚是漫不经心,“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记住,别让人看到你有来过我这里。”
“姨娘,那奴婢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小丫头站起身,并没退离而去,她战战兢兢地站在岑氏面前,求其示下。
“就照前些时日吩咐的行事,待需要动手时,或者我有其他安排,自会有人告知你!”
岑氏交代道。
“是。”
那小丫头恭谨应声。
“记住,千万别想着到夫人那去告密。”见那小丫头准备退离而去,岑氏冷声警告了句。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小丫头顿住脚,跪地磕头道。
“醒了,快走吧!”
岑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斜靠在了榻上。
眼里划过抹讽刺的笑,岑氏暗道:传那几个大丫头到静院,是打算彻查什么吗?
查吧,我看你能查出个什么来!
“苏玉锦,咱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无声低喃了句,岑氏双目微阖,慢慢勾起了嘴角。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晃眼过去两个多月。
在这期间,俩小不仅认了云澜做干爹,而且一个月内近乎多半时日呆在云府,围绕在云澜左右,就是煜和太后,还有轩帝他们想要见这小哥俩一面,都很困难。没有俩小在身边打扰,凌曦和璟的小日子过得幸福而愉悦。
而璟也没忘记与云澜说过的话,每隔三五日,就会邀云澜到王府,与他坐在竹苑切磋棋艺,凌曦则坐在一旁,为他们沏茶,抚琴,令整个竹苑内的气氛温馨至极。
无论冬日里的风儿有多么得寒凉,于这三人来说,都没有丝毫影响。
至于慎国公的嫡次女水筱晴,她在连续服用凌曦开出汤药后,身子只是一日比一日好转,大约半个多月后,她便能在丫头搀扶下,下chuang走上数步。慎国公夫妇看到女儿好转,自是高兴得不得了。
到一个多月后,水筱晴除过站立、走路时间长,会喘气急促些外,其它时候与正常人基本无两样。苏氏见状,便提着厚礼,领着她到璟王府向凌曦道谢,见到凌曦的一瞬间,水筱晴只觉自己好似看到九天之上的仙子,定定地盯视着凌曦好大一会功夫,才在苏氏轻声提醒下回过神。
眼看着她的身体就要大好,岑氏又怎能坐得住?
但,坐不住又没得法子,因为苏氏近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她的院子,她知道那暗中布置的眼线,是苏氏所为。
于是,她只能忍耐,等待时机,再度施行她的计划!
说过要配制出药方,令璟头上的白发重新变得乌黑,凌曦在独处时自是没闲着,而功夫不负苦心人,那药方终于被她配制出。看到她每日亲自熬好一碗汤药给自己喝,璟甚觉奇怪,问凌曦,凌曦却不说,只是神秘一笑,说不出俩月有惊喜给他。
璟懂医,且医术举世无双,怎能不知凌曦给他服用的是什么汤药。
多年前,因凌曦逝去,致他骤然间墨发变白,对此,他从没在意过,过去没有,现在亦是没有,就是未来,他同样不会在意。然,凌曦在看着他一头白发时,面上的表情虽没什么特别之处,心里却是自责不已,伤痛不已。
和她朝夕相处,璟自是能从她望向自己头发时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二。
基于此,他在满心疼惜凌曦的同时,就是端起药碗,什么也不问,仰起头便一口饮尽汤药。
“小姐,过了今日,王爷可就整整服用两个月的汤药了,你确定他的头发能变黑?”竹苑的小厨房里,红玉看着凌曦从案板上端起的药碗,眸中有那么一丝怀疑。王爷服用主子配制的汤药,一头白发若是能变黑,她咋就没看出丝毫迹象呢?
凌曦的明眸中划过抹自信的笑,“我配制的汤药,再加上王爷每次服用后,运转内力加以调试体内的奇经八脉,保准没问题。”说着,她端着药碗走出厨房,倏地又顿住脚步,回过头,见红玉站在原地,眼里仍带着丝怀疑,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怀疑我说的话,也不用怀疑我的能耐,你就等着见证奇迹吧!”
音落,她径直走向书房。
“璟,该服用今个的汤药了。”
“哦。”璟坐在书案后正在看书,听到书房门想,跟着见凌曦端着药碗进来,随手将书卷放下,二话没说便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饮尽。凌曦明眸眨了眨,挑唇道:“你不问我这段时间给你喝的汤药是什么吗?”
璟满目chong溺地看着她,一字字道:“只要是你端给我的,哪怕是毒药,我也会一口喝完。”凌曦脸儿一红,嗔他一眼,“又没正经!璟唇角含笑,起身到她身旁,“我怎就没正经了?”他靠凌曦很近,而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凌曦耳畔说的。
磁性的嗓音惑人得紧。
“说话就说话,干嘛靠的这么近。”凌曦后退两步,佯装生气道:“阳儿和旭儿要是知道你总这么没正经,心目中对你的形象定会大打折扣!”
“我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再不好,也改变不了我是他们老子这个事实。”璟边说,边朝窗外看了眼,见夜幕已全然落下,柔得能滴出水的眸中,一丝精光倏地一闪而过,不待凌曦反应过来,就牵起她的手,行至书架旁,“云澜也不知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连自家的府邸都不回。”
机关声响,璟拉着凌曦走进暗道。
“你吃云澜的醋了?”
凌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我干嘛要吃醋?”璟哼了哼,一脸傲娇道:“王府是他们的家,我是他们的老子,云澜不过是他们的干爹,我犯得着吃醋么?”
耳边传来叮叮咚咚地水花声,凌曦猛地清醒过来,这人怎拉着她到这里来了?“咱们到这来干嘛?你还没运转内力调理身体呢!”璟牵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天黑了,自然是到屋里休息了。”他这听似一本正经的话语,却使得凌曦的心跳登时加速。
“你,你……”他的那点花花肠子她还不知道,可每次到那舒适的大屋里安寝,他就好似有着使不完的精力,就算她连声求饶,他也不肯放过她,终了她累得昏睡过去,他才一脸餍足地停下来,凌曦脸上的娇羞,璟没注意到到,但她嘴里未说出完的话,以及想要挣脱开他掌心的柔荑,无不彰显出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