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特先生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秦佩芝吞咽唾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淡然,“她是,帝国曾经的骄傲,第四军团前副团长。”
秦佩芝没有说名字,但她所给的暗示已经足够。
秦佩玉,一个经历堪称神奇的女人。
“……”温斯特脸黑了,蔚蓝色的眸子阴沉地像是风雨将来的天。
鸦一行人则是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打控制南域三宗之一的一宗之主还是这样的身份。
“她跟叛军是什么关系。”
“七宗罪是她一手组建的。”
脸上一贯的笑容消失后,温斯特的气压低的吓人。
大杰西卡的目光从温斯特身上挪到秦佩芝身上,玩味地笑了,帝国大大咧咧地闯进来本就让她不爽,现在帝国吃瘪,她感觉不错。
“要结盟吗?”秦佩芝往前一步,给自己鼓劲。
她分别向大杰西卡和温斯特伸出手:“我会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在这里都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穆靖宇。”
她斗篷下的双腿在打颤,但是她努力不让任何人发现。
“你算计了我们。”
温斯特没有说话,大杰西卡摸着自己的下巴,用肯定的语气说。
知道“鸦”的存在后,秦佩芝就打算和鸦结盟,但是不仅仅是鸦。
发现第三军团是偶然也是必然。
他们虽然甩掉过第三军团一次,但是也留下了足够的线索让第三军团迟一步追来,为的是先在鸦这里获得话语权。
“是。”秦佩芝点头,“因为我很清楚那个女人的可怕……”
“嗤——”温斯特歪头看着秦佩芝,“你知道?”
“是,我知道,嫉妒在我面前伤害了我的朋友,逼走穆靖宇,这是一切的开始,为了挽回,我已经追踪并应付七宗罪多次,所以我说我知道。”
哪怕实力不够,秦佩芝也能拿出足够的履历,更何况,现在也不需要她有什么特别的实力。
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温斯特也好,大杰西卡也好,都是天才。
“你暴露了鸦,你已经辜负过鸦的信任。”大杰西卡双手环胸,提出质疑。
“影宗不会动鸦。”秦佩芝答,开头和她设想的差不多,她渐渐冷静下来。
隔着兜帽,她看不见杰西卡的神色,但是也能猜到十之八九。
影宗如果真的想要对付鸦的话,真的不是难事,鸦说到底除了大杰西卡、巨人、安娜苏外,再没有能特别拿得出手的战力。
“你说什么!”将孩子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安娜苏回来就听到秦佩芝说的那句话。
她周身冒起火焰,大有要教训秦佩芝一顿的打算。
杰西卡抬手拦下了她。
“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多,还有很多是推理,你,并不讨厌影宗。”秦佩芝反问。
杰西卡轻笑了声,“勉勉强强吧。”她抬眸看向远方。
“那是个很敢作为的人,也仅是如此,动了我家人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
回答完杰西卡的问题,秦佩芝等温斯特发难。
“第三军团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你说服不了我。”男人说,“将你知道的所有情报说出来。”
他表明了不想合作的态度。
秦佩芝抿唇,说实话,落差有点大,现在的温斯特更想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
“愤怒实力很强,我来南域也是为了寻找他变成愤怒的理由,我怀疑这个理由跟第三军团有关。”
骆奕已经没有事了,所以只会是别的原因。
“穆靖宇是北域人,他出生的时候带着灭族的诅咒,这也是他会被家人带着逃来南域的理由,也是那个人相中他的理由。”
“但是穆靖宇一直控制的很好,我听说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的信仰崩塌,你知道他的信仰是什么吗?”
没有提供什么所谓的情报,秦佩芝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十年后,石淮拼着身死都要带走愤怒,第三军团内究竟有什么问题。
温斯特抿紧唇线,半晌没有说话,半晌后,他摇头。
所谓信仰,是一件非常玄乎的事情。
“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
“温斯特,只靠第三军团,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秦佩芝喊住了他,“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不,是我相信,骆奕哪怕违抗君命也会偷偷过来。”
“我们是穆靖宇的朋友,只有我们一起努力,才有可能唤回他被愤怒压制住的理智。”
饶是秦佩芝这么说,她还是只能看见温斯特远去的背影:“第三军团会先一步找到愤怒。”
不是最糟糕的结果,虽然不够完美,但也足够了。
秦佩芝向杰西卡鞠了一躬,:“谢谢你的信任。”
“没。”杰西卡摇头,“他们走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和隐玉,就是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我自认看人的本领还不差,所以你也不用想着隐瞒,你们长得挺像的。”
秦佩芝从不介意承认和秦佩玉的姐妹关系,但是,第四军团和第一军团善意的提醒却也让她时刻警惕。
“我们有血缘关系,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她。”秦佩芝说,“她很强大。”
“的确。”慕强是南域的通病,所以哪怕立场不同,杰西卡也能真心赞美一句。
“她十来年前就很强大。”女人抓了抓自己的黑发,“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吧,你,还有那个眼睛不方便的小哥。”
“多谢。”
“无事。”杰西卡摇头。
秦佩芝补充:“其实我还有一事想问。”
她摘下兜帽,不放过可以看到的任何一个细节:“你们知道穆靖宇在哪。”她很肯定的说出这句话。
杰西卡回头看了她一眼:“小鬼,你是真的很敢说。”
鸦简单且脆弱,因为他都是一些孩子,但是鸦也可怕,因为他渗透进了南域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我说对了是吗?”
“这个时候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先休息吧,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
“多谢。”这声谢秦佩芝说的真心实意。
鸦的生活不算富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短暂的一段时间内,经历了外面的平淡流浪,南域的威胁恐慌,影宗的奢侈寂寞,再面对这样的平静,让人不得有“采菊东篱下”的恍惚。
“这里的孩子们很幸福。”
“的确是这样。”端木幸钧点头。
“你有想过,眼睛的事吗?”秦佩芝忽然问。
“不了吧,先。”他摇头,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