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别枝看着他离开,坐在地上,靠着院里的桂树,抬头望天。
许久,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柳竹拿过大氅给她披上,“公主回屋吧,莫要着凉了。”
九月初二,良辰吉日宜嫁娶。
东宫挂灯结彩,红色囍字贴在窗户上,各处挂满红灯笼,喜庆一片。
雨别枝在南凉时不受待见,时常要起早干活,多年来养成了习惯,这一天,她也早早醒来。
外面有微弱的光线照进房里,柳竹开门走了进来,她勾起两边床帐,轻声说,“公主,婢子伺候您起身了,今个是成婚的日子,要起早打扮呢!”
“嗯。”
梳洗完,有一个婆子来了。
“公主,老奴奉意来为您梳发。”
“多谢嬷嬷。”
嬷嬷拿起梳子梳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嬷嬷挽好发髻,戴上凤冠,镜里美人袅袅娉娉,柳夭桃艳。
嬷嬷不禁感叹,她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般美人,生得如此貌美。
盖上盖头,房里剩下雨别枝和柳竹在等着花轿迎人。
元彻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他身着绛红色婚服,玉冠束发,身后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姑娘们看红了脸。
声音传到房里,柳竹赶忙给她盖上盖头,坐着等人。
不久,一个婆子进屋来,带着她出了房,一步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凤冠霞帔,百里红妆。
她的手心冒出密密的汗,戴着红盖头只能看见周围有许许多多的鞋子,空气中飘来爆竹后的硫磺味,有百姓的声声祝福,热热闹闹的。
她坐进了花轿,唢呐声声响,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回东宫。
晃晃悠悠地到了东宫,花轿停下。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很好看,细长的手指,她看了一会,轻轻把手搭上,果然,暖暖的,还有些厚茧子,与她的细皮嫩肉比起来,他就要皮糙多了。
一双手握住她的,她的手很小,几乎已经包住她的手,他微微诧异,抿唇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拇指轻轻摩娑她的手背,牵起她来。
还没出来,她看见他宽厚的背。
长发在红色喜服上散开,旖旎一片,她心微动,缓缓趴到她的背上。
他的手扶在她的腿上,背着她跨马鞍,迈火盆,四处有闹声,他们紧紧相贴。
“那我验货后,我们再谈价格。”
“自然。
那,姑娘现在能去验吗?正好我也有时间。”
“行。”
苏吟婳和裴珩去验货。
好巧的是,被一月看见了。
他已经打算去西海没想到,碰到未来夫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呆在一块,所以,他又回了一趟丞相府,把这件事告诉了容凉。
容凉知道大婚前不要见面的好,但是,现在他又想去找她了。
她怎么会和陌生男子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