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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定定的看着凌芸,半晌方点头,手一松,剑落地,胸中一阵翻滚,剧痛来袭,喷出口黑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凌芸捏着鼻子上前,摸脉,用灵力查看伤势,然后皱起了眉。
“噬魂跗骨,好阴狠的毒!”
翻出一颗万灵丹,撬开李斌的嘴,往里面塞,然后揉揉对方的咽喉,确认已经咽下去了,瞧见李斌握得死紧的右手,好像是一块两三寸长的玉简,想起师父说日月古井出世的法宝就是玉简,鬼使神差的,掰开他的手,将玉简拿了起来。
“吓!”
强光乍起,凌芸忍不住闭眼,手中玉简仿佛活物般挣扎跳动,凌芸心叫不好,连忙将玉简往李斌怀里塞,说来也怪,玉简一接触到李斌,便收敛光芒,仿佛普通的玉石,碧莹莹水汪汪瞧着挺喜人却也不出奇。
但此时变得再普通也迟了,刚才宝光一现,直冲云霄,大半个城都能看到,原本混战的夺宝众人齐齐往这边赶来,其中以金丹期道者最快。
磅礴的威压欺近,仿佛泰山压顶,凌芸“吧唧”一声摔了个嘴啃泥,怎么也爬不起来,院中粘贴的纸符无火自燃的多半,亮起一道清光屏障,削弱了威压,好歹让凌芸爬了起来。
“啊!主子!救命……”
清风拉着尖叫的明月跌跌撞撞冲过来。
“师父!怎么办?”
凌芸一手拖着李斌,一手拉住清风,边朝着后院跑边求救。
“你惹出来的,自己解决。”玄蕴无情的将凌芸推入险境,打定主意让徒弟得到教训,免得以后什么东西都敢乱拿。
“啪!嘭!”
纸符形成的脆弱禁制破了,紧接着院墙塌了,清风明月无法承受金丹期道者的愤怒,摔到地上晕了过去,凌芸也很想晕,但又怕真晕了师父也不管她,努力转动着脑筋,眼珠滴溜溜转,看到满院子挂着的符文,想起某样东西,眼睛一亮。
“天地无极,玄元借法,水遁,起!”
凌芸下巴夹着数张遁符,嘴里念着法诀,一手抓着清风明月的腰带,一手拽着李斌的后领,栽进养鲤鱼的大荷花缸。
“轰!”
金丹期道者拂尘比鞭子厉害,一拂尘抽过来,数道纸符燃起,屏障闪烁,挡住数秒,最终“咯吱”一声如镜子受到撞击化为碎片荧光散去,气劲砸到地上,院中出现一条丈宽的裂缝,深不见底,荷花缸裂为数片,水声哗啦,几条死透的鲤鱼散在泥地里。
老头儿落到狼藉的院中,目如闪电,扫视一圈,眉心皱得死紧,猛地一拂尘横扫出去,将几间尚完好的屋子轰成一个大坑。
“竟然跑了!让老夫知道你是谁!必灭你满门!”
老头咬牙发誓,忽然扫见院中零星几片未燃尽的纸符,手一招,残符飞到他掌心,他指尖顺着符文的走势游移,原本黑沉的脸色猛地涨红,双目圆睁,睚眦欲裂。
“云箓天符?!李延小贼!你云箓派几十年无人结丹!早已不入流!也胆敢在老夫口中夺食!该死!”
老头手一拍,整个院子变成一个大坑,他拿着半片残符,化光破空而去,看方向,竟是墨螺山。
却说凌芸,遁符用的太急,准备不够充足,加上身边还带着三个拖油瓶,水遁遁到一半,就灵力枯竭,虽然勉强缩短水遁路程,四人身影出现在河中,但她水性不好,再也没力气游上岸,被水一呛,直接晕了过去。
玄蕴叹了口气,到底是不够狠心,接收了凌芸的身体,拎着清风明月和李斌冲出水面,落到岸上,查看了三人的情况,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便用几颗石子布了个小阵,拿出两颗晶石,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凌芸初学符时,各式各样的符他都画了数张,水遁符也是其中之一,三张水遁符,如果换一个人来用,足够遁出三千里,到了凌芸手中,却不足五百里,这固然是因为带着三个人拖了后腿,但经验不足跟后继无力是最主要的原因。
看来临机应变这方面,还有得磨练。
两颗晶石化成透明色,玄蕴想着凌芸喜欢拿废晶石做饰品,便将废晶石放进储物手链中,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但又是汗又是泥又是水,哪怕干了也觉得很黏腻,他拿出一套换洗衣服,想想,心中默念声男女授受不亲,叹了口气,又放回去。
“咳咳!”
李斌悠悠转醒,发现体内的伤势已经稳定,脉门被一双小手扣着,有股温和的灵力正在替他梳理筋脉,引导灵力运转周天,而周天运行的路线,恰恰跟他修炼云箓天经同出一源,似乎还更为玄妙。
李斌睁开眼,转头看去,瞧见盘膝而坐,双眸微垂,面色平和,气质超然出尘的玄蕴,呆愣的怔了怔,有些惊讶为何眼前之人的气势跟先前截然不同。
玄蕴见他醒了,便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