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师伯我,小青芸有什么想问的吗?”
“师父不见了……他还活着吗?”凌芸需要一个人来坚定自己信念。
“你说呢?”
“活着!”凌芸铁画银钩,重重的描出两个字,几乎磨破指尖。
“你既明白,为何又问。以你师父的能力,几个跳梁小丑,若非你金丹初结,境界未稳,他怕用秘术会伤了你肉身,根本无需动用元神之力……”
凌芸心中一颤,“您知道师父去哪了吗?”
“青芸丫头,你师父的性子有点拗,但有一个好,就是认真,他决定了的事,谁也没办法阻止,他想走,你还能拦不成?他若不想见你,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找不到他。听师伯的,好好修炼,当个好掌门,等时机到了,你师父必会出现。”
凌芸沉着脸问:“他为什么要走?”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是否做了什么,逼得他远离你。”
问我?我没做什么吧?除了调戏了他一下,但平时他醒着的时候也经常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啊,除了这回是亲在嘴上……
“好了,既然你还有闲心问那些杂事,想必是没什么大碍,师伯我忙,云箓派的典籍你师父都留给你了,下次见到小鹰,你用这个法诀试试,他若听话,留着代步不错,好好当个掌门,有事联系。”
凌芸看着沉寂下来的观世镜,哼了一声,记下驭兽法诀,收了镜子,走进瀑布后的山洞,换好衣服盘起头发,也不用遁地符,背着药篓朝云箓派行去,一路捉了几只墨螺山的特产墨螺,可惜不会养,直接敲死了放寒冰盒里。
“青芸仙子?”
凌芸没有回头,径自挖出一颗山参,放入背篓,这才起身。
“金曜巡察使。”
凌芸的语气很淡,眼神漠然,浅浅的点了个头,无视站着拦路的某人,迈步便走,前方缠绕的荆棘藤蔓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来,她步伐轻盈,落地无声,背影好似山间的云雾,仿佛随时会消失。
金曜收在袖中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还带着几分疑惑。
眼前的人又陌生了,没有初见时的狼狈,也没有一招灭了寒玉焱枫两人时那般恍若谪仙,像一个普通的女修,清冷淡漠,甚至自视过高,而周身的气息,好似真正的金丹期道者,若非他亲眼寒玉焱枫不敌她一合之力,还真会错当此人是普通道者。
“青芸仙子请留步。”
“何事,说。”凌芸没有停。
金曜忙追上,落后凌芸数步,笑道:“仙子,符宗千派五十年一次的考察期将近,云箓派若想提等,在下可代为推荐。”
凌芸停住,转头看向金曜,淡漠的眼神拷贝自师父玄蕴,连疏离的口气都一般模样,这一刹那,除了气势稍微弱了些,凌芸的身体好似换了玄蕴在掌控。
金曜有些紧张,但感觉到眼前的谪仙并没用威压迫人,心中只当是凌芸没生气,连忙双手捧出一面玉牌奉上。
“是在下逾越了,此是符宗青玉令,是在下所能赠送的最高等令牌,仙子若有什么繁杂或懒怠处理的事,只管以此令通知在下。”
凌芸目光落在青玉令上,没急着拿,心中思索:若是师父遇到眼前的情景会怎么处理?
显然的,此人将她当成了师父,否则不会这么恭敬到奉承的地步,看来师父的杀鸡儆猴跟那声冷哼的威力足够大。
虽说打定主意扮玄蕴,虚张声势,狐假虎威,但凌芸还是扔掉顾虑,收了青玉令。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多谢。”凌芸收了好处,抬步便走。
金曜心中吁了口气:收了东西便好,代表已经这位祖宗已经原谅他偷看的事了。
“对了……”凌芸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直腰直到一半的金曜顿时僵住。
凌芸说:“法不传六耳,有些事,你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请仙子放心,寒玉天女跟焱枫真人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下会管好自己嘴跟脑子,绝不会泄露出去……不,是根本没有这件事。”
凌芸淡淡点头:“明白便好,你走吧,跟得太近会让人手痒。”
手痒?
金曜想起她干净利落灭掉寒玉天女跟焱枫真人的情形,捂着尚隐隐作痛的胸口,到了个别,转身便走,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
过了良久,凌芸木然的脸垮下来,扶着树急促喘气,汗水哗啦啦的淌。
装模作样也是很有压力的,特别是在修为高出老大一截的强敌面前装,简直比三百六十度监控下考试作弊还难熬。
师父,怎么办,你才走,我就好想好想你了!
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