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我是你师父。”

“师父啊！别这么古板！你把我逐出门墙，我们就不是师徒了啦！”

凌芸哭号，意识归位，房间中果然没有了师父的身影，连那根分身翎羽都拿走了。

“唉，还是被吓跑了……幸好早有心理准备。死缠烂打太紧了会惹人烦，给他点空间，过两天再去找吧。”

凌芸唉声叹气半天，打起了精神，离开闭关之地。

“掌门。”

清风守在门口。

凌芸仰头望了望天，天上白云如絮，丝丝绵绵，聚散随意，威风拂过脸庞，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眷恋的绕着她徘徊，似乎在打着招呼。

有些不对啊！

“我闭关了多久？”

凌芸心里想着师父安排她通关的那些世界，口中询问。

“五年。”清风回答者，偷偷打量凌芸，觉得掌门的气质变了，变得跟老师得有些像，看起来不再像灼人的火，多了风淡云轻的飘逸出尘，原本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也消散不少。

五年中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云箓派不再是符宗云箓派，也不属于任何一宗，毫无争议的成为了七圣神州第一派，不少中小门派直接宣布成为云箓派的附属，而墨螺山也渐渐成了为修行界的圣山。

轮回盘安置在夕照峰顶，第一批转生的人已经三四岁了，大部分愿意加入云箓派。有了这些活证据，轮回转生成为了修行界最热门的话题，连已经过去的魔潮都比不上它，各宗都跟云箓派签署约定，以一定的代价，每年借用一次轮回盘。

贡献堂已经扩张到整个七圣神州各大修行圣地，甚至凡人的国度都城也建立了小贡献堂，用来接引武林人士入道……

凌芸处理了积累了几年的公务，举办了一次宴会，见了见新人，给老人发了些福利，顺便给境界够了的人提升下实力，回答了亲近之人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半个月之后才动身前往妖宫。

妖宫，正在举行会议，大殿之上，衣着单薄的妖女跳着诱惑之舞，两侧各族妖王妖将们觥筹交错，举杯痛饮，一个个怀里搂着美人，喝得神魂颠倒。

凌芸就这么出现在跳舞的妖女群中，引起一阵骚乱。

“哎呀！好一个小美人，过来给爷揉揉肩。”一个妖王喝得稀里糊涂的，毛茸茸的爪子朝凌芸抓去。

“哼！”凌芸目光一寒，瞥了对方一眼。

“砰！”发情的猴王倒飞出去，撞在大柱子上，力道大得柱子都撞弯了，变回原形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殿中的气氛顿时一变，喝得上头的妖王妖将们摩拳擦掌，想要拿下胆敢在妖宫地头动手的闯入者。不过，也有人认出凌芸的身份，连忙整理衣襟坐正。

凌芸看着妖皇，原本目光火热，但渐渐，眼中浮现不敢置信，视线冷凝下来。

“凌掌门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来呀，把猴王拉下去。”

妖皇的声音稍显媚气，以前不觉得，但声调高一点，就更加显得妖媚，钻入耳中，仿佛能勾魂摄魄。

“你是谁？”凌芸声音低沉暗哑，身上溢出压抑的气息，并且越来越沉重，大殿之内，除了妖皇，其余众妖如同被冰山镇压，又冷又沉。

“我是朱焱。”妖皇一步一步走下王座，顶着压力朝凌芸行了一礼：“上仙请随我来。”

圣焰池

燃烧的火焰中有一只白色小乌鸦，瞧见妖皇，叽叽喳喳的叫。

妖皇伸手点了点小乌鸦的脑袋。

凌芸看看熟悉而又陌生的妖皇，再看看白乌鸦，向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别告诉我你是妖皇，他就是妖师。”

妖皇点头：“我是妖皇，丹凤：朱焱。他是妖师，金乌：白羽。”

凌芸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半晌，才平复了心底的狂躁。

“他呢，我师父去哪里了？”

“上界。”妖皇递给凌芸一封信：“这是上仙留下的信，应是给您的。”

凌芸抿了抿唇，接过信，轻轻一抖，信封化成烟，只剩信纸，纸上只有四个字：“青芸吾徒。”

字如其人，玄蕴的字向来飘逸如云潇洒如风，可是这四个字，可以看出写字之人的踌躇、犹豫、挣扎，还有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