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士明也是有事相求，柳雅就觉得这顿饭吃得挺安心了。而且她也知道齐士明求的是什么，一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齐管事是想要让我帮你抱得美人归？” 齐士明听了脸更红，但连忙摆手道：“其实也不是这样，我知道紫若姑娘心高气傲，现在又正是风华绝代之时。我齐士明也不敢高攀了，只盼着能做个红颜知己，不要被紫若姑娘拒之门外就好。” “哦？你这话说的有点奇怪呀。”柳雅皱着眉头道：“齐管事，既然你也说的直白，那我就想好好问问你，你是真的被紫若姑娘拒之门外而不得求欢吗？” “这……”齐士明一脸的为难，尴尬的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齐士明应该是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问这样的问题，还是有些太大胆了。 柳雅也不管这些，想了想道：“齐管事，我有几句话想要告诉你，也许对你有所帮助。” “柳姑娘金玉良言，请讲，请讲。”齐士明赶紧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柳雅就道：“依我看来，紫若姑娘若是真的不肯接待你，倒是你的福分了。” “哦？这话如何说来？我只能偶尔见她一面，每次说不到三、两句话，紫若姑娘就要送客了。上次得以多说几句，还是亏得柳姑娘你送来那块帕子，我借此机会与她聊了一会儿。可是如今又过去了一月有余，却是连佳人一面都不得而见了。”齐士明说完，还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有个穿着很干净的伙计送上两碟小食，两碟蜜饯。然后又退了出去。 柳雅捏起一颗蜜枣放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吃了，才道：“这真是很好的事啊，齐管事你没有感觉到吗？” 齐士明摇摇头道：“这……柳姑娘你冰雪聪明，我还真是感觉不到什么特别。只是觉得紫若姑娘清冷若冰，如雪圣洁，不容亵渎。对我就更是天高云淡，没有半分的亲近之意了。” 柳雅看了看这间精致的小间，又看看桌上的四个小碟子，问道：“我再问一句，齐管事在这仙客居身份不低吧？那又是为什么，赵大东家能够对齐管事你另眼相看呢？” 柳雅已经觉得，这齐士明虽然不是大东家，可是他手里的权力还真是不小。暂且不说他随便就能给出一只烤鸭来，单单是他可以将客人领入这后院的雅居，权力就肯定不小。估计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果然，齐士明微微一笑道：“说来惭愧，我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还是靠着祖上福泽。当年我曾祖父研制了这个烤鸭的配方，而赵家正好是开饭馆的。当时我们两家又是邻居，就拿来给赵家先祖一试。当时也玩笑称，若是真的研制出一项问鼎天下的美食，就二人做东，共享秘方。但是后来做法有误，烤鸭迟迟没有真正做好。我曾祖父已经放弃了，但赵家却始终坚持，又改进了几次，才真正做成了这烤鸭。赵家的仙客居一举成名，却并未忘记当年的承诺，也始终承认这配方有我们齐家的一份，因而两家便约定，仙客居的大东家是赵家，但齐家后世子孙可以代为管理，也有一些股份在其中的。所以传到我这一辈，我便接了这后院做个管事。” 齐士明这么一说，柳雅才算是明白了，敢情说这仙客居还是赵家和齐家两家共有的。只不过最初的配方没有成功，后来赵家大大的改进之后才真正成功了。所以说赵家拥有仙客居的所有权，齐家就只能做个管家了。但，这仙客居发展到今天，也着实不简单了。齐家在这里做个管事，肯定比自己开一间饭馆都要赚得多。 转念一想，也难怪这齐士明心仪紫若姑娘了，人家家底子厚，还是有实力替紫若赎身的。 想到这里，柳雅便道：“齐管事你认真想想，紫若姑娘对你若是无意，以你在仙客居的身份来看，她收了银子，便陪你吃饭、喝酒便是了，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道理。可是她偏偏不做你的生意，那不是恰恰证明她对你另眼相看，不想与你在这一淘浊水间污了那份情意吗？她对你冷，恰恰证明在意你，想要在你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这是这样吗？”齐士明的脸上笑容大增，顿时就满眼生辉，追问道：“那我又该如何做，才能让紫若姑娘甘心情愿的跟着我？我早就提过为她赎身的事了，可是她几次都说不愿意，不想误了我。我以为她真的不愿意，便不敢强求。可是我又怕别人去给她赎身了，那我就更加求之不得了。所以这次，是真的想要请柳姑娘代为传话，帮我问问她的心意吧。” 柳雅想了想，问道：“看你年纪，应该已有妻室了吧？你是打算明媒正娶，还是让紫若姑娘给你做个小妾？” 齐士明怔了怔，面露难色道：“不瞒柳姑娘，我家里已有一妻一妾。我妻是结发之妻，只是身子不好，常年卧于病榻间，又未曾给我齐家诞下子嗣，才娶了又一房小妾。那小妾也是我母亲挑的，目前为了生了一个女儿，也并未生下男丁。若是紫若姑娘愿意嫁我，我虽然不能立她为正室，但是母凭子贵，若是她能诞下男丁，我可以立她为平妻。” 柳雅又问：“那这些话你可曾对紫若说过？” “说过。只是她仍然不愿意。”齐士明又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柳雅觉得这齐士明有点渣了。本来见他性子还好，在这仙客居的身份也是不低，对自己也是礼让有加，印象还挺不错的。可是现在他说了这些话之后，柳雅似乎明白为什么紫若对齐士明的示好不愿意答应了。 但是这话要怎么说，才能让齐士明明白呢？又或者，怎么才能让齐士明为自己所用，还能让紫若安心？ 柳雅虽然和紫若算不上有什么深交，但是和这个齐士明比起来，柳雅自然是要偏向紫若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