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真是要气死我,罢了,这件事还是我来想办法吧。”林子萍的话却似乎是打破了钱氏最后一点希望,但她辛苦为林子萍谋划来的婚事,岂能被这样破坏,她得回去想想办法。
钱氏正要起身要走,门外芮妈妈对屋里禀了一声,“夫人,小姐,老太太着人来问,小姐早上便回了屋,怎么中午没过去请安,晚上也不过去请安。”
“哼,还真当自己是我奶奶,要我一日三安不成?”林子萍原本跟钱氏谈了这么一番话后,心情就有些沉重,偏老太太这时着人来问,她便鄙夷地说了一句。
“你呀,娘教了你这么多回,你还是如此沉不住气,不过就是去请个安而已,你装装样子去了问侯一声回来就是。她虽不是你嫡亲的奶奶,倒底是你父亲的嫡母,便是你父亲表面上也敬着她。”钱氏再一次教导着林子萍。
林子萍才冷淡淡地对芮妈妈说道:“就跟来人说我在祠堂里受了风,吃了药犯困,今儿去不了,明日好些便去请安。”
到底谎是不能乱撒的,尤其是拿自己的身体说事,林子萍话音还未落下,就感觉小腹处一阵巨烈的疼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痛得她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地上,还好钱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见她只上这一瞬间便脸色苍白,额头冒了细密汗珠。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下子就真病倒了?”钱氏见林子萍神色大变,似很痛苦,心里也跟着着急,莫不真是祠堂里呆了一夜生了病不成?
“我肚子痛……好痛……”林子萍脸扭曲成一团,身子蹲了下去。
“来人,快来人。”钱氏见林子萍这痛苦模样,自己一个人也架不动林子萍便朝门外喊了一声。
芮妈妈刚要迈出步子去将林子萍方才的话回给老太太的人,就见屋里钱氏惊慌失措的唤声便立即打了帘子进来,却瞧见林子萍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在转角耳房里的祝儿、莲儿听了声音,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见了屋里情景,祝儿便立即让莲儿去请大夫,她便与芮妈妈两人将林子萍扶起到床上躺下,林子萍才稍觉缓和了些,神情有些虚弱地看向钱氏。
“你可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此时见林子萍缓和了,钱氏人也冷静下来,林子萍这不是生病,生病不会来得如此突然。
“可我还未用过晚饭呢。”林子萍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从林子珊那里回来,便与芮妈妈说话,正打算说会子话就用饭的,可钱氏就来了,一直折腾到此时,想到林子珊,林子萍眼前一亮,“我方才去落玥阁,在那里用了两碗茶,会不会是那茶有问题?”
“什么茶?”钱氏立即警惕了起来,她手段向来凌厉,却连番几次在林子珊手里吃亏,此时她已不敢再轻视。
“就是我方才拿给祝儿的茶,是太后宫里的贡茶,味道特别好,我就讨了一包来。”林子萍说道,脑子里又仔细回想,“那那茶她也喝了。”
钱氏见林子萍这样说,便知她心里也是吃不准,罢了,等大夫来了再说,又对祝儿道:“你去把那茶拿过来,等会子大夫来了,让大夫瞧瞧那茶。”
祝儿应了声“是”,便折身去拿茶,莲儿请来的张大夫与她擦身而过进了屋。
钱氏立即令芮妈妈搬了张凳子给张大夫,这张大夫是林府的家医,在林府身份比起主子身边得脸的奴才高不到哪里去,也并不敢太拿乔作势,向钱氏躬了躬身,才坐下替林子萍诊脉。
而林子萍此时,下腹的痛感已经淡了许多,人也放松下来,就在张大夫搭脉之际,只觉身下一热,她顿觉不妙,整张脸瞬间红透。
张大夫脸也红了,他起身只对钱氏道:“小姐身体无大碍,头一年刚成人身体是会有些微不适,夫人这几日可多给小姐炖些鸡汤补补,等以后成了亲,自然就会消减。”
钱氏闻言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葵水提前,还以为是林子珊在茶里动了手脚,见张大夫正要请辞,祝儿已经将茶拿她,钱氏又让张大夫将茶检查了确认没有问题,才又放张大夫离开。
张大夫从林子萍院里出来在花园里与永泰擦肩,向永泰轻轻地说了声“事已办妥”便往外走去,两人不过是一擦肩,连停顿都不曾停顿,永泰则是直接往老太太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