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安南送到另一间房里休息,文涛又回到了灵堂,越想就越觉得不能这样,万一安南将来要用同样的方法来害她,她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不能容忍出现这样的有可能的危害存在,既然林子珊已经除掉了,她以后嫁到睿王府,有一个这样不能掌控的小姑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那么……安南也不必再留了。
子珊好容易才替永泰止住血,失血过多的永泰脸苍白得如同透明的纸一般,昏睡着没有一丝生气。
她就想不明白,她自认识赫连幽然以来,也是一样拿她当朋友的,不说很要好,最起码还算是比较真诚的,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能使得赫连幽然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子珊让童渊将赫连幽然送回了西越大使的住处,并且不让童渊将这件事情告诉上官烨,只是找了个借口将永泰受伤的事情给糊弄过去。
永泰只是一个丫头,上官烨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子珊说了,他也没有追问。
但这件事情,子珊却在背后让童渊去查,童渊虽然心里恨赫连幽然伤了永泰,但也觉得这件事情蹊跷,赫连幽然武功很高,说不定真正交起手来,自己也未必能占得了上风,她完全不必使这样的小计谋来对付一个弱女子,但摆在眼前的事实,他又不得不信。
永泰受伤这几日,子珊则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直到第五日永泰才醒过来,却还虚弱得很,睁眼第一件事就问子珊,“少王妃,你没事吧?”她就担心,赫连幽然武功高强,万一一击不成,再出手,少王妃一个弱女子,怎么也挡不了赫连幽然,而那地方又偏僻,真有个什么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人能赶过来。
子珊摇头,握着永泰的手,“我没事,谢谢你。”
“奴婢是少王妃的婢女,进府里就签了生死契的,这一辈子生是少王妃的人,死是少王妃的鬼,知道她要害少王妃,奴婢还怎么能独善其身保自己命呢?”永泰说道,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婢女,以前在国公府从一个粗使丫头一直做到老太太房里的茶水丫头,在老太太屋里虽比不得老太太贴身伺侍的大丫头得脸,却还是有些脸面的,可有什么用呢?就算她自己勤勤恳恳,到最后还是落得个被撵出府的下场。她以为,大户人家的主子大约都是这样,不会把一个奴婢放在眼里,少了她一个,还会有很多个奴婢,只要有权有势有银子,还有找不到个婢子的?
直到进了林府,她原也知道自己被钱氏买进林府就是为了给林子珊使坏水的,也没指望林子珊能重用她,她也不愿意去做谋害主子的事,这些事都是主子们之间的恩怨,她不过是一个下人,不去参与,也不在拼了命地想在主子面前得青眼,所以就索性也没有瞒着自己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没想到因为如此举动,林子珊反而看重她了。
慢慢地与这位主子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位是位面冷心热的主儿,对身边的人都很用心,很真诚,也愿意给自己身边的人机会,让她们成长,并且让她们拿着优厚的月例银子。
银子这种东西,说起来虽然俗气得很,但却又实在得很,谁没有有事儿的时候?就算是奴婢,不也希望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大宅门里头那些为了二两银子就出卖主子的人不是没有,可二两银子现在在子珊这几个丫头的眼中算什么?玲珑一个月最高的时候可以赚一百多两银子,这是正经的月例银子,放到哪个府里去,就是宫里太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嬷嬷也没有这个月例,只怕就是像国公府这样的大户里的正经嫡出小姐,也未必就有这样的月例银子,不过就是身份比她们高些而已,日子却还没有她们过得自在呢。
永泰醒了,子珊也安心多了,给她喝了药,见她又睡了,子珊才要回房,这几日她几乎没怎么休息,熬了两个黑眼圈,站起来时,头就有些发晕,她揉了揉太阳穴,待适应了才提起脚步。
回到屋里,她喝了一盅甜汤,才回了屋补觉。
今日钱氏出殡,老太太道她身子不适,也猜着她是不是有消息了,也怕冲撞到,就没有提话要让她去,直到下午林府那些哭声渐歇,唢呐声音也停了,整个林府都清净下来了,子珊才睡熟,这一觉睡得极深极好,一直睡到傍晚,上官烨从外面回来,带了个老太医进了落玥阁,看到屋里还没有掌灯,以为她还在照顾永泰,问童渊,童渊才说少王妃已经回了屋,许是在休息,上官烨进里面瞧,见她睡得很香,嘴角还有一抹晶莹,极像个孩子一般,才请老太医在花厅里坐着,吩咐了小厨房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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