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得罪了什么人,刚才那些人为什么杀人?”
“不关你事。”
“为什么不关我事?你欠我银子。”
“……”
林挽颜实在是无语了。她很想告诉他,别说她欠他的所谓银子还有待协商,便是真的欠了他的银子,她自己的事也与他无关。可是,叹了口气,林挽颜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眼前的这个人,你说一,他说二,甚至是转到了三,牛头不对马嘴不说,缠人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真是天才。以她前后两世的经验,竟然也觉得头疼,这样的人物不是天才是什么?
“喂,我说丫头,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朋友。”
“你朋友?是人吗?”
“……”
“咳,咳,那个,我是指,男的还是女的。”大抵是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对劲,小叫花吡牙一笑,“我说丫头,和我说说,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分散的,我帮你一起找。一定能找到的。有我除马,蚂蚁也能给你捏出来。”
“多谢了。”
“丫头你还没说是男是女呢。”
“你给我闭嘴。”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翻过来仔仔细细的来回过了两遍了,可硬是不见玉非欢的人影。别说是玉非欢了,连那些个杀手都不见了,只路边沿途的碎石,断枝残树提醒着她,昨夜的这里所经历的那一场血腥杀戮。
玉非欢,你在哪里?
在连续着把附近的打斗地点翻了几次之后,折腾了一夜又惊又吓又累的林挽颜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双手捂着脸,无声的抽泣起来。
都是她的错。
越想越内疚,越内疚越自责,林挽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她,玉非欢还好好的待在王府,就是连碧姝和云绮也安全的生活在皇宫里。哪会需要像现在跟着她一样,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
“咦,你怎么坐下了,不找人了?”
“呜呜呜……”我哭,哭,哭。
“呀,这里昨夜一定发生很激烈的拼斗了,你看这地下的石块都被震碎了。高手啊高手啊。”
“呜呜呜。”玉非欢,你在哪?
“咦,你说昨晚会是谁在这里打架了呢?”小叫花自言自语了半天,才发现没人理他,不由的有些不满了起来,他可是债主哎,欠他银子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呢?转过头正想着教训几句,却发现林挽颜抱膝而坐,整个头埋在膝间成鸵鸟了。
“咦,你在做什么?”
“……”
没人说话。
不理他?
嗯,再接再历。
这次把手也伸出去了,“我说你在干嘛啊,我问你话都不理我。呀,你在哭。”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察觉了,皱皱眉,一屁股坐在林挽颜的身侧,不解的提高了声,“你哭什么啊?不是说要找你的朋友吗?”
“不见了,没有了。呜呜……肯定是出事了。”
“昨晚上的打斗,是你朋友吧?”
“嗯。”
“你别哭啊,那个,你朋友不是会武功的吗?”小叫花仿佛不会安尉人,说话时连眉都打了结,苦瓜着一张脸好不容易才说出句劝解的话,“你想啊,你朋友会武功,说不定他早逃出去了,现在也正在找你呢。所以,你别哭了。”
“真的?”
“嗯,真的。”
小叫花不知怎的,被眼前那双灼亮的眸子吸引,不由自主的重重点了点头。和声细语的做起了生平从不曾做过的第一件安慰人的事,只是说出的话却是笨拙而可爱,也令得林挽颜的心情稍有回转,“所以啊,咱们也快点离开这里吧,再说,这里也不安全的,说不定那些个万一杀个回马枪,你我可是不够他宰的。”
“一定是这样的,玉非欢的武功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
“你说谁?”
“啊,没什么,咱们走吧。”
林挽颜说出玉非欢的名字后蓦的惊了起来,玉非欢的名字在大汶可是朝野皆知,若是他下落不明的消息传了出去,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大汶可是要动荡不安了。因此,面对小叫花的反问,只淡淡扫了一眼,把话题转移了开去。
“走吧。”
小叫花懒懒的应一声,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子,零乱的长发掩却了他眼中因了刚才林挽颜口中说出的玉非欢三字而划过的异样,脸上素来轻佻的神情也略添了几分的凝重,昨夜在这里打斗的人,竟会是玉非欢么?那眼前的这个女子,又会是谁?
两个人没头没尾走了半响。
“咦,你这是要往哪走?怎么走半天出不了这山?”
“不知道。”
“不知道?”看着对方无辜的表情,林挽颜气的抬脚想踹人,“不知道你还在前面带路?”
“要不,咱两个人换换,你在前面走?”
“我在前面……就前面。哼。”
另选了个方向。再走半天。
太阳渐渐西斜,一天的日光马上就要过去了,可是这两个人还在路上转。
“喂,这大半天了,还啥都看不到,我说你到底认不认路?”
“不认。”
“你……”
站在一望无野的土疙瘩小路,两人面面相觑,傻眼了。
迷路了。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被困在这一眼望不到出路的旷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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