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到。
玉非欢与林挽颜两人尚不曾到达大汶皇城,皇城内已是因了玉非欢故意放出的风声而议论纷纷,茶馆酒楼,街头闹市,甚至是各大文臣武将中,均动荡不安了起来。所有的不平静只为了一句话——
圣皇遗诏出,传国玉玺现。玉亲王受命于天。
当今皇上玉景天,故去的则是先皇,至于这个圣皇,乃是玉非欢与玉景天两人共同的祖父辈。更是开创大汶盛业伟业的帝皇之一,可以这么讲,若是没了圣皇的存在,这大汶定没有当今一国霸业的局面。只是圣皇竟外身死,太子当晚遇难,先皇以玉家男儿的身份仓促登基,后传位玉景天,这玉玺至圣皇一代消失,任先皇与玉景天两代皇帝把个大汶寻翻了天竟是不见半点影踪,而今,一听这受命于天的玉玺重现,众人特别是一些个朝臣,都不禁在自家后宅里暗自算计,莫不是,这大汶的天要变了?
玉景天一入朝,听到的便是这一番风言风语。心里那个气啊,顾不得休息,只随便梳洗了一番,也不曾惊动众人,只冷沉着脸独身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刘玉成,传左承相与右尚书晋见。”
“是,老奴马上派人去。”
“慢着。”玉景天一皱眉,眼睫微敛了下,轻叹,“行动小心些,别让人发觉了。”
“老奴知道了。”
玉景天一挥手,刘玉成退出了御书房,并返身悄悄的帮他把门阂好。边走边叹,怕是最近的日子有些难过啊,又为着玉景天心疼,毕竟那可是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子,这会看他一身疲惫却倔强的掩饰着强撑时,心里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只是可惜,自己不过小太监一个,又能帮的了圣上什么呢。
非欢,你当真要把朕逼往死路吗?
没有了外人的存在,玉景天疲惫的揉了揉眉梢,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显的风尘倦意的很。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书案,低首,书案上是这几天自大街上酒馆中甚至是各朝臣的家中密密麻麻的非礼之言,非礼之举动。
哗啦。
皇帝大人心头火起,一把挥翻一叠折子,都是一群见高踩低的小人。自己养这些个东西又有何用?看着那各种各样的说法,却独有共同的一点那便是都在先褒后扬的描述着玉非欢,对于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些……犹豫。
砰。
又是一拳砸到书案上。玉景天的整张脸已是铁色,自己这个皇帝就这般的不被人看好么?兢兢业业,小心冀冀的为着玉家江山,这着整个大汶,甚至是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不敢放全部的心思对待,换回的,却只是这般的不看好吗?
其实怪不得人家的。
想他玉景天虽然是先皇传位,可毕竟这玉玺一说历来深入人心,又玉非欢乃有着大汶战神之称的不败神话,百姓可不管你是谁家皇帝,他只是记着一点,那便是人家是打不败的,边关守卫,大败来敌,哪一次少得了人家玉亲王?
若是换成当今圣上……
摇摇头,还是免了吧。
咚咚咚。
“刘玉成,谁在外面喧哗。”
“回圣上,是承相和尚书两位大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
“是。”刘玉成转身,目不斜视当作看不到地上那散乱一堆的折子,只毕恭毕敬的领了两位大人前来晋见。
“老臣等参见圣上。”
“……”
行完礼,头顶上并不曾出现以往的平身之声。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两道炙热视线,两人心底发悸对着玉景天更是含了十二分的小心,虽心底略有纳闷,可也没那个胆子随意抬头起身,只好半弯着身保持行礼动作。
半响过后。
皇帝大人终于
“李承相,陈尚书,可知朕宣你们来,所为何事?”
“回圣上,臣等不知。”
“不知,不知。呵呵呵,两位卿家最近日子可是舒心?”
扑通一声。
两人膝盖一软,直接跪地下了。“臣等惶恐,圣上恕罪。”
“呵呵呵,两位爱卿一心为国,为朕着想,何罪之有?”玉景天扯着嘴角勾出个阴寒笑意,脸色铁青,却是强压着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的道,“刘玉成,把这两份折子好生给刘承相,陈尚书好好瞧瞧。然后,帮朕问一问,折子上所述话题,可是属实不属。”
“老奴遵命。”
刘玉成哪敢怠慢,只小心冀冀的提起玉景天大怒之下甩过来的折子,整理好,递到了跪在下面的两人手里,“两位大人请过目。”
“啪。”
只匆忙扫了两眼,两人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饶是御书房内生了暖炉,点着暖香,二人脑门上的冷汗却是一层层密密渗了出来,上面的话,实在是让两人吓破了胆,只看了一眼,硬是再也不敢看下去,商量好般,咚咚咚,径自向着案前的玉景天磕起头来。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圣上,请看在,请看在老臣以往的情份上,饶臣一命啊。”
“圣上……”
看了场戏,心情有些回升的玉景天脸色缓和不少,缓缓的把身子往后一靠,淡淡开口道,“两位卿家可是乱说了,朕什么时侯罚你们了?再者,你们一心为国,为朕,又何罪之有呢?”
“圣上,圣上,臣再也不敢了,求圣上饶命。”
“老臣也是,请圣上饶老臣一家。”
“哼。”似乎是看够了,玉景天冷冷一笑,重重哼了声,“两位卿家严重了,若只是一时口误,朕也不好太过在意不是?只是啊,以后可要管好了自家才是。”
“老臣定不辱圣命。”
“臣遵命。”
“好了,你们也起来吧。朕还有事和你们说。”
“谢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