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洋洋追着出去,看到了在梨花树下坐着的即墨基南,此刻的他,一身黄袍,本该是君临天下的飒爽英姿,本还是意气风发的睿智英才,本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权力最高者。
此刻,却非常的落寞和颓废般,眼睛里没有除了悲伤和懊恼,没有了任何色彩,时不时的一片梨花落下,更是显得悲戚。
谢洋洋立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上前安慰吗?有用吗?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失去了最得力的干将,这是多大的伤痛呐,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可是,不做点什么,自己心里过不去,虽说伴君如伴虎,可跟随皇上几十年,除了做错了事受打板子,到底也没有其他的责罚了。
话说,食君禄为君忧,自己当着太监总管,却不做些什么,如何对得起良心!
只是,这是个无头事件了,全军覆没,从何此处起?虽然知道,疑点颇多,可线索都断了,找不到突破口,那些个疑点,也就成了想法和猜测了。
顿了顿,谢洋洋还是走近了些,轻轻的喊了声,“皇上?”
然即墨基南已经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低着个头,无神的看着地下,像丟了魂魄一样,像失了心神一样。
见他这般,谢洋洋只好闭着自己的嘴巴,一声不吭的站在身后的几米处,生怕打搅了他。
即墨基南心里除了伤心,就是懊恼。
懊恼自己当初……
那次,阿原告诉自己,基南,征战多年,每夜时,总想着孩子,安怡虽过世多年,却也一直留在我心上,等再过几年,我想辞官,带着小曦他们回安陵。
那时,自己握着他的手,“阿原,离开了,总是不舍,偌大的疆土,些……”
“基南,放心,我会给你培养些得将之才,定让你的江山无忧!”
“阿原,图谱族人,被你父亲击退后,虽没有再犯之势,却也是心腹大患,他们都是草原上长大的,性子烈,不甘为人臣!这……哎!”
“基南,你放心,他们最近骚扰边界的百姓,我下个月就去会会他们,保我天阙皇朝疆土无恙!”
……
谁知,竟一去不返了!
“谢洋洋,你说,这事是不是有内鬼?”即墨基南突然的出声,差点吓了谢洋洋一跳!
见即墨基南抬头,谢洋洋靠近了些,回答着刚才的问题“皇上,此事确实疑点重重!定是有内鬼!依老奴看来,有三点是可疑的!”
“哦?你倒说说!”
“第一:乔大将军早已回信说,今早可以回到帝都的,而却突然被反击,这!皇上,图谱人一直生活在靠近边界的地方,这么可能突然内入杀人呢?第二,乔大将军是打了胜战,图谱人受到重创,怎么可能再短短时间内有能力反击呢?第三:乔大将军是何人也?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落入他们的雕虫小技,而却中计了,只能说,是非常信任的人动了手脚!”
“有理!朕也觉得一直不对劲!”
“只是,皇上,这事,怕是查不出来了!”谢洋洋有些弱弱的说着,怕说了这句会挨板子。
即墨基南扬起头,看着天,确实,造化弄人,大雨冲掉了所以,那样的倾盆大雨,早已把一切蛛丝马迹都掩盖了吧。
心里却还是抱着希望,“真的什么也没留下?”
“真的没,那样的雨,把什么都冲走了,很难查出来,奴才今天上午去看过了,连血迹都没剩下,而且入乔府的那个报信者被人暗杀了,现在没留下活口,无从查起。”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派人去安怡那里,把东西全部移走,葬在西林圆,再去乔府拿些阿原的贴身之物,让安怡和阿原的一起,让他们夫妇合葬,算是成全他们一段深情!”
“是,皇上!”
“嗯,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闭上了眸子,罢了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