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玉儿一脸喜色的跑进来。
“什么事吗?这么开心,难道是捡到银子了?”我停下绣花,抬头看着她。
“是皇上下令,说后宫宫人太多,要放一些丫鬟,奴才出宫,这样可以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她喘了口气,又继续说,“皇上还特别吩咐,太后和你这里的丫鬟人数不变,其他闲宫的都可以放出去了。”
“要那是有新妃子进宫的话不又得招丫鬟奴才呀”我不自觉的说着。
嬷嬷这时递过来一杯茶,“娘娘糊涂了呀,这说明皇上是不准备纳妃呀,独宠一人,这可是前无古人的。”
“彻儿没有跟我提过这事,这些日子也有点疏远,哎”我无奈的说道。
他那么聪明,肯定猜到我和白衣是认识的,却不直接问我,硬是成了隐身伤口。
“娘娘不必忧虑,皇上大概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娘娘,这么多年来,皇上可一直对你很上心,其他的人,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娘娘,你应该开心。也该多陪陪皇上,皇上最近政务繁忙,娘娘可以去送送点心之类的。”嬷嬷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想想也是,趁早趁机会嘛!
“那给我准备糕点,我现在去看看他。”我朝她们做个的好的手势。
刚说完,小月就晃晃手中的篮子,得意的说“就等娘娘这句话了,走吧。”
接着她们齐笑着看着我。
“好呀,你敢捉弄我”我便走过拍她,她提着食篮跑着。这就样追逐到了未央宫。
气喘吁吁的门口停下,见杨得意守在门外,“你这是在偷懒吧,怎么不在皇上身边候着。”
“奴婢看他呀,是惹了皇上,被皇上骂出来的吧”小月咯咯的笑着。
杨得意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
“好了,我进去找彻儿了”我从小月手中接过食篮。
他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迅速的拦住我“娘娘,你现在不能进去!”
我停下步伐,皱皱眉头,“为何不能进去?”
小月也不理解的说“对呀,为何不能进去?皇上可早就说过,只要是娘娘来,随时都可以进去,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早朝的时间,都快日午了。”
小月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现在不是早朝时间,贴身的奴才又在门外守着,难道……
我的心一沉,“是有女人在吗?”
“不是的,娘娘,是皇上在和大臣商议要事,”杨得意急忙解释道。
“既然是政事,我也不便打扰,我就留在这等吧。”直觉告诉我不是政事,我要弄清楚。
“娘娘还是先回吧,这政事怕是要些时间,娘娘还是先回吧,皇上处理完之后,会去找您的。”他试图劝说我离开。
不对,一定有鬼,我对小月使了个眼色,假装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便返回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推门而入。
“娘娘,你真的不能进去”他在后面追着。
里面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大臣,我越来越有不好的感觉。
刚走进偏殿,听到里面有动静,我推门而入。
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虽然预料到早晚会发生,但亲眼看到自己深爱的人和别的女子温存,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谁进来了,滚出去”传来了他被打扰的不耐烦的声音。
小月一脸错愕的看着床上的两人,杨得意惶恐的跪在那。
我不知道该站在这里,还是该仓皇出逃。
就这样愣在那里,该是触到了他的极限,只见他一把扯开帷帐,准备怒骂时对上我失望的眸子。
他避开我的目光,转向杨得意,“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让皇后进来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未能拦住皇后娘娘”他急忙的请罪。
“皇后这样着急赶来,是有什么事吗?”他边整理衣服边问道。
杨得意指着我手中的食篮,他终于走过来,换上往日的温情,“阿娇,我们出去吧,看看你给我送来了什么?”
“不,是阿娇和小月玩得厉害,走错了房间,这食物也不是特意为皇上准备的,怕现在是凉了,杨得意,待会拿去喂狗吧,扔了怪可惜的”说着把食篮放在他边上。
不理会他异样的目光,我拉着小月就准备往外走。
“阿娇,你别这样好不好?”他拉着我另一只手。
“你放开吧,我还有事,就不碍眼了,佳人还在候着你。”我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不放,阿娇,你别走……”他伸出双手抱住我。
闻着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和无力。
“你放开我”我声音嘶哑的说着。
他却越抱越紧,泪水滴在我脸颊上,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奋力的推开他,迎着他的目光,啪的一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白净的脸上顿时留下我的指印。
屋里静静的,只听得到出气声,我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果这样你会好受些,那我情愿挨你的耳光,而不是看你离开的背影和决绝的目光”传来他带着伤心的话语。
“娘娘,娘娘,……”小月在后面呼喊着。
我跑得好累,跑不动了,在一个亭子里停下。
小月追了上来,我一把抱住她,哇的一声便哭起来了,眼泪哗哗的流下,沾满了她的衣裳。
“娘娘,你别伤心了,定是那狐狸精缠着皇上,不然,皇上哪看得上她呀,娘娘……”小月安慰我着。
“小月,我好难受,他怎么能和别人在一起?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小月拍着我的肩膀,“娘娘,皇上心里有你的,他最后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娘娘,别灰心。”
“他那是刺我一剑,再给我上药,我不需要这样的对待”哽咽着说道。
她摇了摇头,“娘娘,刚才你不该扇皇上耳光的,皇上有多大的过错,你也不能动手呀,”接着又说“更何况皇上对你是真心的,你伤心也该听皇上的解释,不该这么冲动的。皇上今天确实让人吃惊,不像陛下的作风。娘娘,我们回去吧,也该用午膳了,娘娘要注意身体。”
“娘娘,我扶你回去吧”便拿手绢给我擦拭着眼泪,扶着我回去。
午膳,他没有来,我看着那丰盛的菜,却毫无胃口,胡乱的吃了点,便放下了。
感觉生活失去了重心,不知如何才能安抚着这乱了的心。
我在古筝前留足,试了几首,却怎么样也找不到感觉,都是错位节拍。
“娘娘,皇上封了卫子夫为卫美人,晚上就不来椒房殿了,皇上特意吩咐让娘娘早点休息”杨得意传递着圣意。
听了这句话,原本的不悦就更烦躁了,我一拳打在古筝上,冲他喊了句滚,便开始打翻屋里的东西,什么金屋,都是骗人的,望着满屋的狼藉,竟狂笑出声,我,大概是疯了吧。
哭着笑着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下午,晚上躺在偌大的房间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摸着身边空荡荡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除了那几天冷战时他不在身边之外,他都与我同枕相拥而卧。
现在又被无边无际的寒意和冷漠包围,以后这样的日子怕就是主炫律了吧,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起身来到台前,提笔写到: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让无数君王动心摇。
风云变幻,谁记得那年梨花树下?
沧海桑田,谁想起你我当年?
都道是无情伤多情,添烦忧!
何恨人生长久多愁!
万般无奈,寄杨柳,只愿东风解我忧。
哎,望着窗外,已经深夜了,夜总是如此漫长,冷清。
我回到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床盖,不知是啥滋味,只感觉无边无际的的无力感袭来,容不得你半分闪躲。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