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请起吧,把姑妈最后的一点政权和兵力也收回了,彻儿实在惭愧,但姑妈放心,陈家将永保富贵,绝不会受人欺负的,陈家也是皇亲贵族,身份依然高贵。”扶起娘亲。
“馆陶谢过皇上厚爱,馆陶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皇上好好待阿娇就行,这样馆陶哪怕是当个寻常百姓也是无怨无悔的”娘亲双手拿着圣旨,欣慰的笑着。
“姑妈放一百个心,阿娇是彻儿的妻子,彻儿会一直对她好的。”转头身“阿娇不是一直念着姑妈么?现在就陪着姑妈好好聊,我有些事跟陈爱卿聊聊。”
“好,那我陪着娘亲去了,你要说什么就跟爹爹说,”拉着娘亲出了正厅。
“娘亲,我可是有好多话要跟娘亲说呢”拉着她的手,撒娇着,她慈母般的笑和关心让我毫无戒心的想要依靠。
“阿娇,娘也很想你,一晃眼,阿娇的阿娇都嫁了好多年了,娘近些日子老想起阿娇小时候的样子,可调皮可爱了。阿娇,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
“两天吧,娘,我才刚来你怎么就想着我离开了?是不是怕我把你的宝贝给抢走了?”嘟着嘴。
“还是这样小孩子气,傻阿娇,娘要是有什么宝贝,早就派人送进宫给你了,走,去娘的房间,咱们娘俩好好聊聊。”对着身边的侍女说“把新鲜的果子端到我房里来,让阿娇解解馋。”
“是,夫人”下去准备了。
进房里,娘亲把圣旨放好后,就拉着我观察了几遍。
“娘,是阿娇变丑了么?娘亲都认不出来了?”
“说什么呢,娘的阿娇是大汉朝最美的女子,谁要敢说丑,我打断他的腿”摸着我的脸颊“娘想好好记住阿娇的样子,下次见阿娇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娘的阿娇,这些年定受了苦了。阿娇……”
“娘,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娘,你放心,阿娇会常常出来看你的,娘亲,阿娇真的会的。”抱着她,“娘亲,阿娇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傻阿娇,不用安慰娘了,就你会逗娘?开心,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哪是想出就可以出来的,再说,窦家没权势了,陈家也没了,以后只怕我可怜的阿娇日子会更难过。”
“娘,不会的,皇上对我很好的,你看今日他不是陪着回来了嘛,他还答应了我以后每三个月就陪我出来看娘亲,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受委屈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拉着一起坐在榻上。
“阿娇,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帝王的话有几句可信的呢,今日的承诺可能明天就消散了。你怎么还是这般相信他?阿娇,你就是太傻了,从和彻儿在一起就是傻傻的相信他,阿娇,彻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承诺愿金屋藏娇的小孩了,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远大抱负,想要征战四方,统一天下的追求,阿娇,你跟着他注定是要受尽委屈的。娘已经看得出他眼里的不光复大汉不罢休的执着,阿娇,或许,娘就不该把你嫁给彻儿,我的阿娇生得这般貌美动人,又有才华,嫁给谁都是会放在心尖上疼的,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受尽委屈呢,阿娇,娘对不起你,当初不该由着你的性格嫁给他的,该帮你选一个好夫婿。”
“娘,你没有对不起我,娘,嫁给他是我自己要求的,怎么会怪娘呢?娘,他对我真的很好,娘不会担心我。”
“阿娇,这里没有外人,就只有我们娘俩,你告诉娘实话,彻儿他真的对你好么?是真的么?你别骗娘”
“娘,是真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对我很好,除了上朝批折子其他的时间都是陪着阿娇的,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的真的喜欢阿娇的,阿娇能感受到。”
“他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前几年呢,他可是冷落了你,把你一个人留在椒房殿,连娘想去看你都被拒绝了,阿娇,你不要太相信他了,帝王无情,阿娇,他突然对你好你也要留个心眼,反正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彻儿了,他变得很陌生。阿娇,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别让别人欺负了,要是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娘,娘会为你做主的,就算搭上了正个长公主府,娘也会为你做主的,你别怕,谁欺负你了就开口告诉娘。”
“娘……”
“夫人,新鲜的果子准备好了”娘亲的心腹端着果子进来。
“好,知道了,你去门口守着,我与阿娇说着体己话,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了。”
“是,奴婢明白”行了个礼,退下了,守在门外。
“阿娇,你尝尝,娘特意为你准备的,都是你爱吃,你二哥本来还在外耍的,知道你要回来,就马上赶回来了,还带了这个,说你最喜欢这个了”起身走向柜子处,取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箱子,打开,是一枚大大的海螺。
“娘亲,好漂亮呀”拿着手心里仔细看着,“娘,我还没见这么大还长的这么好看的海螺呢。”
“阿娇,这可不是一般的海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相思螺,你放在耳边听听,是不是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悠远的琴声?”
“哇,真的耶,娘,我听到了,嘿,这么稀奇的宝贝,二哥好了好大的心思才找的吧,可得好好谢谢二哥了。”
“是呀,他花了好大的心思寻来的,阿娇,你二哥虽然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可他疼你这个小妹的心,和你大哥是一样的。”
“娘,我知道,我知道二哥疼我”把相思螺放进小箱子里装好“我会好好谢谢二哥的,娘,你放心,我们三兄妹的感情可好着呢,大哥二哥都对阿娇好。”
“娘和爹爹也是对阿娇好呢”
“娘,这个是自然的,除了皇上,阿娇就你们最亲了”剥了个荔枝“娘,你吃”
“就阿娇最会心疼娘了,”抚着我的头发“阿娇,刚才娘跟你说的,你要记住,在宫里别轻易相信别人,记住了,就是彻儿的话,你也别全信。”
“娘,皇上对我真的挺好的,娘不必介意和怀疑他的”
“阿娇,他对你有刚成亲的那几年好么?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的喊他彻儿吗?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大喊着刘彻,现在怎么?阿娇,你……娘看你就是受了很多委屈,阿娇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娘难道猜不到吗?阿娇,告诉娘,娘是你最亲的人,娘会保护你的,阿娇……”
“娘,”哽咽着,“娘……”扑在她怀里“娘最疼爱阿娇了”
“女儿是母亲的心头肉,娘亲当然疼爱阿娇了。阿娇,说吧,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对你的?跟娘说,不必有什么隐瞒。”
“娘亲”我喝了口水,稳了稳心神“娘亲,现在我和皇上是心结打开了,我称他皇上,是因为两个人之间还是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所以称他皇上,我愿意相信他,娘,阿娇长大了,不会随便相信人的,彻儿……皇上对阿娇现在很用心,真的。至于以前嘛,娘亲也知道,阿娇的性子,是不愿意认输的,所以两个人有矛盾之后,都不会互相退让,都不低头,所以互相伤害,再上他对陈家的做法,心里愧疚,阿娇又不理他,加上这几年朝廷多事,所以他就没有来看阿娇,外人看起就是皇后失宠了。其实不是的,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就这么简单”按照他告诉我的,我复述了一遍。
“那为何现在突然对你好了?阿娇,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彻儿做什么事都是有目地的,你别傻傻的像以前一样相信他!”
“娘,你想多了,娘,他对阿娇的爱是没有目地的,娘,不知道,上次他以为阿娇被明王抓走了,独自进了明王府救阿娇。还负了伤,那次,他差点失去阿娇了,阿娇也差点失去他了,经过生与死的边缘,我们都明白了很多,不会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你被明王明湛抓走了?有没有受伤?”紧张的拉着我又看了一遍“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娘?娘会派人去救你的。”
“娘,其实那是个意外,哎呀,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就是经过那次之后,我和他又和好了。娘,这下你相信了吧,他对阿娇好没有什么目地的。”不想跟她解释的太清楚,娘已远离争斗这么多年了,跟她解释清楚了,她只会更担心我,不能再让她担心了。
“阿娇,你这孩子就是怕娘担心,才这样敷衍我,阿娇,你还是这般对彻儿痴情,娘也拦不住你,只是你要切记,多留个心眼,答应娘,一定要好好的。”
“娘,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
“阿娇,你这孩子就是怕娘担心,才这样敷衍我,阿娇,你还是这般对彻儿痴情,娘也拦不住你,只是你要切记,多留个心眼,答应娘,一定要好好的。”
“娘,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
“阿娇,跟着你去的几个小丫头和嬷嬷呢?怎么你身边的侍女换了?”
“娘亲,你是说鸣凤她们吗?娘亲,鸣凤她们犯了错,还在受处罚,小月嘛,已经出嫁了,当然是在周将军府了,现在身边的侍女是皇上给我的,她叫玫青,可厉害了,会武功还聪明,皇上让她跟着我,保护我。”
“阿娇,你说她是皇上的人?”
“对呀,皇上特别培养的人,玫家共有四个,玫青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玫黑呢是跟着皇上的,还有两个,玫红和玫蓝,他们都是皇上花了两年时间培养的。”吃了个荔枝,挺有水份的,又吃了个。
“阿娇,鸣凤她们犯错了在受罚,那你身边没有自己的人了?”
“我身边现在就玫青一个人呀”
“阿娇,这样不行,玫青怎么说也是彻儿的人,是为彻儿办事的。你身边得有一个自己的人,这样吧,娘给你找一个得力的心腹,让她保护你,让翠竹跟你去,这个人,娘已经培养和观察她很久了,对我是绝对忠心,也是个聪明的丫鬟,这次你回宫就带回去。鸣凤她们犯了什么错?这些没用的东西,笨手笨脚的,尽在这里添麻烦,阿娇,她们没连累你吧?看下次见到了我不好好教训她们!”
“娘亲,鸣凤她们被皇上关起来了,没有连累到我,娘,你就是太担心阿娇了,才这样忧心,欸哎,阿娇都长大了,懂得怎么样照顾自己的,娘,翠竹你还是自己留着,娘,你身边也需要得力的心腹,我就不需要了。玫青是个护主人力很强的人,有她在你就放心啦,虽是皇上的人,可与我相处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她会为我保留些小秘密的。”又剥了一个荔枝“娘,给你”
“阿娇,翠竹你还是带去,不然娘不放心的。听娘的话,身边要有自己的心腹,不然你如何与后宫的人斗。阿娇?”
“娘,好吧,如果我不带走,你也是不放心了,那我就把翠竹带去。娘,你以后就在府里种种花养养鱼,要是想去哪了,就让大哥二哥陪着你去,朝廷上的事,你已经退出来了,就万万不可再进去了。娘,朝廷争斗也很厉害的,阿娇不希望娘为了阿娇跟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也不想娘为了阿娇去跟人家低三下四。娘,你明白阿娇的心意么?其实就算今天皇上不收你的权,我也会劝你退出来的,娘,你现在就该享受下生活,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干了,娘在朝廷几十年了,想必也是累了,娘,你要答应阿娇,陈家的人总不涉足政权,娘,答应阿娇?”
“傻阿娇,娘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从母后去世了,彻儿着手处理窦家和陈家,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把我们陈家的最后一点权力也收回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了。这样也好,如果陈家还有权力的话,彻儿忌惮外戚专政,就不会宠着你的。陈家没了权力,他没有后顾之忧了,倒是更能真心的对你。只不过,万一你在宫中有什么事的话,娘就再也帮不到你了,娘的阿娇就要独自去承受那些狂风暴雨了。娘……”
“娘,小妹”大哥走进来。
“大哥,你来了,二哥和爹呢?”起身拉着他坐下来,“大哥,喝茶”
接过茶,“爹在陪着皇上,现在在下棋呢,二弟带着眉儿在府里玩。哎,阿娇,你这个眉儿挺有趣的,很像你,性子调皮又大胆。”
“再像也不是自己亲生的,也没有自己亲生的好。”娘叹了口气。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看眉儿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小妹收她当女儿,给了她嫡公主的身份和待遇,她会懂得感恩的。再说了,皇上刚才不是说小妹可以生孕了嘛,孩子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你担心什么”
“你懂什么呀,现在宫里已经有十位公主了,李姬、卫子夫、王如芙还都有孕在身,阿娇只有一个过继的眉儿,是会吃亏的。”忽而的握住我的手“阿娇,你要赶紧给彻儿生个孩子,那怕是女儿也好,有了孩子,他好歹看在孩子的面前上,日后不会太为难你的。阿娇,现在彻儿宠着你,你要生个孩子不难,阿娇,可要抓住机会了。”
“娘亲,这个不急的。”
“不急,怎么会不急呢?阿娇,形势逼人,你要看清楚些,莫非彻儿不让你生孩子?你既然受宠,怀上孩子很简单的,真的是他不让你生么?”
“娘,你想多了吧,皇上怎么可能不让小妹生呢,刚才皇上不还是说日后要立小妹的孩子为太子么。”大哥边吃着果子边说着。
“你是笨呀,这话你也信,这分明是为了夺陈家的权才随便许的承诺,你也混了这么多年了,一句话的真假性你还区分不出来,真是白养你了”敲着大哥的头,“长点记性。”
“娘,其实大哥说的是,皇上他说过让我生孩子,只是我还没想好,所以……”
“阿娇,你!你都跟彻儿成亲十几年了,这个生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嘛,哪里还需要想什么!阿娇,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呢,阿娇!”有些生气了。
“娘,你别生气嘛,生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很复杂的嘛,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所以……”
“你别给我找这个借口,生个孩子还需要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估计也就只有你能编出这样的话。娘看你是怕怀了孩子之后,彻儿去宠幸别的妃子吧?所以才一直拖着不生,阿娇,这哪个男人不偷腥呀,他要去就让他去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没有孩子,生下个皇子才是正经事,有了个皇子,谁还敢对你怎么样,就算继承皇位的不是你的孩子,可他怎么样也是个王爷,你将来也有个依靠。”
“娘,你想的太远了吧,皇上正年轻气盛呢,你就说到了继承皇位的事情,你……”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你别老在这里捣乱,小心我将你赶出去,吃你的果子去”说着就把一个大的果子塞在大哥嘴里,大哥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偷笑了一下,伸手把他嘴里的果子拿下来。
“阿娇,娘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你别听你大哥的话哈,他都是在瞎扯。”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
“闭嘴,自己做事莽撞,想事又缺根筋,还不许人说,真是要气死人。”
“娘,大哥没你说的那么差劲,你看大哥不是把茶庄的生意经营的很好嘛,你要看到大哥的进步。”
“哼,他也就只有那点本事了,”
“娘……”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阿娇,你要听娘的话,给彻儿生个皇子,别再拖了,早点生下皇子,你们母子就安全了一份,生了皇子,就算王娡那个老女人看你不顺眼她也不能怎么着,阿娇,”
“好了好了,娘,我答应你,会给他生下一个皇子的,你就别再说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咱们聊点别的,聊点别的哈”
“阿娇,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阿娇,这次你可一定不能再任性了,一定要给彻儿生下皇子,你要是没生下皇子,以后,你就不许回陈家了,娘不会给你开门的。”
“不是吧,娘,你这也太狠心了吧,要外甥不要女儿的”假装很委屈的看着她。
“对呀,娘,你这太狠心了,就算小妹没生下皇子也还是姓陈,怎么能让小妹不回来呢?”摸摸我的头“小妹放心,下次你回来跟大哥说,大哥会给你开府门的。”
“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嘻嘻的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