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到一个……月了,夫人,他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咯血,一旦这样,就没……多长时间了。”
一把松开她,跌坐在地上,还是要面对的,好无力。思绪混乱着,尽管是迟早要接受的,可我还是失了方寸,手足无措。只有树上的蝉还在呀呀的叫着,显得无比的聒噪。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我便让孩子们都回府待几天,我希望他离开的记忆中是欢乐和闹腾的,而不是孤独和无助。
在一个刚下完雨的下雨,天空出现了美丽七色的彩虹,我扶着他在院子里的凉榻上坐着,一起看着远处天空的精致,感受到他越来越弱的呼吸声,我没有哭没有大喊大叫,眼角流下两行泪,低头吻着他的嘴角。
“阿娇……”他弱弱的声音,若有若无一般,上扬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朝我笑,抚着我脸颊的手就垂落了下来,我轻轻抚上他的眼睛,念了一句,“彻儿,等我,生死不相离,我马上就来,你必不孤单。”把那两枚玉佩分别系好,取出我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彻儿,我来了!”看着他,笑了笑,闭上眼睛。
“师父,不要!”手中的匕首被夺走,睁开眼睛看着长风,“长风,我不想和你吵,你走开。”
“师父,不要啊,我答应了刘彻会陪着师父走下去的,师父,你还有很多朋友的,师父。”
“不要多说了,我意已决,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只想随他而去,没有其他念头。”
“师父!……”
“善哉善哉,老衲还没有来晚,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一个老和尚突然出现。
抬头一看,是封沙大师,我摇了摇头,“大师,你已经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不,陈施主,老衲要找的人是你,陈施主,老衲是老渡你过眼前的苦海的,施主,我给你两条路,你马上可以有两个不同的人生。”
“不,大师,你就算给我十条路。于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不在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随他而去,其他的,阿娇无望。”
“非也非也,陈施主,老衲给你指条明路,还记得老衲说过,时机到了,老衲会主动来找你们的吗?”
时机?就是刘彻找他的那次?我在门外偷听的那次,“大师以为现在是时机到了?会不会觉得有些残忍?”
“施主,请听老衲说完,老衲给你指条明路,施主,今生的劫你已经过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回到你的二十一世纪,你放心,你在那里的一切还在,这里的一切老衲会帮你抹去记忆的,你不会记得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记得与刘施主的一段情。第二条,就是与刘施主续下一世的情愿,刘施主已投胎转世,现已降生了,老衲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只是此刻的刘彻还是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你需要抚养他长大,且他半分也不记得与你今生的事了,你们的一切还是未知的,亦或许你抚养他长大以后,你们却没有结果,他可能不喜欢你,而是娶别的女子为妻。施主,你选哪一条?”
“我选第二条,大师快告诉我他如今在哪里?”
“痴儿,你可想清楚了?你如此快的决定,就不怕自己后悔,你抚他十六年长大以后,他若娶别的女子为妻,一心要呵护的是其他女子,与他缠绵悱恻的不是你,日夜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你,他心心念念的不是你,你又当如何?你可曾想过那一刻的生不如死呢?”
“大师,我心意已决,哪怕我们可能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我也要一试,二十一世纪的人和事对我来说已经很遥远了,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大师,还望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西坡下的小木屋里,李荣儿刚生下一儿,李荣儿不幸难产而死,其婆婆得知儿子儿媳生亡不堪痛苦,刚自杀于侧,其夫于两月前在回家途中染病生亡。此儿现在无依无靠,痴女,去吧。”
西坡下,彻儿,我来找你了,“谢谢大师,”飞快的起身离去。
“师父,你等等我,师父,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