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衣也没有穿,披着披风,掀开帷幕朝他走去,出了帷幕之后,外面很亮,点了很多烛,很亮,与他蜷缩在一起的身子显得格格不入,我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会伤心成这个样子,那样的触动,就是石头心,也会被他的模样打败。
我没有说话,坐在榻上,紧紧的抱住他,他冰凉的身体透过薄薄的里衣,朝来阵阵寒气,这人,是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怎么身子会这样冰人,这样下去,他会得重感冒的。
“彻儿……彻儿,别坐在这里了,这样冷,身子会受不住的,彻儿……”
没有回答,只有依旧啜泣的声音。
“彻儿,”我碰着他的脸颊,附在他耳边,“彻儿,……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彻儿,你这样不顾身体的坐下这里,我看着很难受。”
“阿娇,我……你快回去被窝吧,你别着凉了,还有孩子呢。”
“不,你不走的话,我就陪着你坐在这里,”一彻上去的披风,穿着里衣和他一起感受着冬天的刺骨的寒。
“阿娇,你……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你,你还抱着我,寒气都入你体内了,快回去,快点,”掰开我抱紧着他的手,“快松开,你一个怀有孕的女子,怎么能抵住这样的冷!”
“你不走,我也不走,孩子也不走,我们跟着孩子他爹一起承受那些痛苦。一起感受冬天的冷。”
“你,不许,”伸出手,反抱起我,快步的向床边走去,赶紧的把被子盖上,“阿娇,这样傻,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冷宫,我怎么忍心下废后诏书?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
“不会是我一个人的,还有我们的孩子呢,他一直陪着我,还有玉儿、灵儿她们,都在的,你不用担心。”附在胸口说着,握住他的双手,传递着温暖。
触到他的脉搏时,危险信号发出,他的脉象有些紊乱了,本来伤心状态下,抵抗力就会下降,更容易受寒,而他,又在外面待了这了这么久,就更厉害了。明天他就会重度感冒甚至出现昏迷的。
“阿娇,我不能废你,就算是个称号,也……”
他的话淹没在我的吻中,他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感受到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流在了我脸上,流入我心里。
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我伸手扯开着他的衣服,终于,在这次我很迅速的褪去了他的衣物。
手碰着他背,这是冰的彻骨的冷!
他的话淹没在我的吻中,他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感受到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流在了我脸上,流入我心里。
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我伸手扯开着他的衣服,终于,在这次我很迅速的褪去了他的衣物。
手碰着他背,这是冰的彻骨的冷!
“阿娇,你这是……”
不待他说完,就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褪去,紧紧的贴着他,传递着体温。
他的身子太冰冷了,这样是恢复体温的最快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
渐渐的,他的体温恢复正常了,不再是冷冰冰的触感。
手有意的触着他的脉搏,嗯,正常的搏动了,不用担心明天会重感冒了。
此时的他还意识到我在干什么,眸子有些幽深的看着我,“阿娇愿意这样待我,我怎么负阿娇!我不会废后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撑出一片蓝天。”
“你!你想气死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废后对我而言,只是没有一个称号而已,这些都不是失去了,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心里有我,彻儿,你听我的,尽快废后。还有两个半个月就大年了,再拖下去大年都没法过了。”
“那又如何?若大年你不在我身边,那才叫没法过呢。”揽着我的胳膊,头埋在脖颈着,闷闷的继续走着,“你别离开我,一天也别,一步也别。”
“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去,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不提废后的事了,你的事情自己去处理,我不插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们无话可说。”我也闷闷的发着火。
“不要,阿娇,你别这样说,我很难受,真的。”
“那你就听我的,明天就起草废后诏书。”既然痛苦要来,那就早点来。
“明天?你……你什么意思?下午你跟我说废后,明天就让我写诏书,那是不是后天你就要换宫了,就要离开我了?”
“我的心与你同在。”
“人呢?”
“人……你也可以常常来看我,我又没死,你……”
“你老是胡说什么,别说了,让我再想想一想。”
……
“娘娘,你快去看看皇上,皇上今天在朝堂上发了大火,回去后把大臣们上呈的折子都烧掉了。”杨得意急冲冲的进来说道。
我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他爱闹让他闹去,折子烧完了,大臣们还会再上,这么惊慌失措干什么。”
“这,……娘娘……”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回去未央宫呐,我又不用你服侍。”
“呃,这……娘娘,你不回去陪着陛下么?”一脸懵懂的问道。
重重的把杯子一摔,“陛下是小孩子吗?还需要人陪着?”
急忙的跪下,“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就是想让皇后娘娘回去,娘娘,你这从昨天就在知画美人这里,晚上也没回去,这个点都快用午膳了,娘娘还不打算回去么,皇上可是连早点都没吃,娘娘,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娘娘回去陪着陛下吃个饭吧,算是奴才求你了,娘娘……”
“这么大个人了,还耍着小孩子的脾气不吃饭,那就饿着,到饿得受不了了,他自然会吃的。”
“娘娘……这……”
“姐姐,回去吧,你在这里也没好好吃饭,就不要跟陛下怄气了。”知画在一旁劝说着。
“知画,你莫不是担心我在这里多住了几天,把你的东西吃完了吧?”
“姐姐,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知画巴不得姐姐天天来这里呢,只是,姐姐,陛下……”
“不管他,我们继续聊天,杨得意,你回去,告诉他,什么时候决定好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去。”罢了罢手,让他退下。
“这,娘娘,有什么事回去好商量,您还是先回去吧,奴才求你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他什么时候决定好了我再回去,退下。”罢了罢手。
他叹了口气,行了个礼,退下了。
“娘娘,你这是何必呢?与陛下闹别扭。”嬷嬷皱了皱眉“娘娘,嬷嬷看着你长大的,可不能由着你胡闹,回去陛下身边,娘娘。”
“嬷嬷,你别说了,我没有耍小孩子脾气,好啦,我不说了,我谈古筝去,知画,把你的古筝抱给我,我去的小湖边弹会儿”不等他们回话,迈着步子就出去了。
但了湖边之后,接过古筝,放好之后,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看着湖边的水草,弹了首淡淡的曲子,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手指胡乱的拨着,发出各种声音,群魔乱舞着,还好让他们退下了,不然这不堪入耳的节奏,是对耳朵的一种折磨。
拨弄了许久,扎乱无章,看着这琴弦,这琴木,又恢复了缓和的节奏。
“我答应你,同意废后!”后天突然的声音。
“咚”琴弦断了,手指出血了,把弦都沾红了少许。
“阿娇,怎么了?让你看看,”看着这滴着血珠的手指,皱了皱眉头,“这么这样不小心,我帮你擦擦。”
任他用手绢擦拭着,开口说着。“你既然同意了,我下午我陪着你在未央宫立废后诏书。”
“这么快?再过几天吧。”
“先写好来,可以堵住大臣的嘴,他们就不会每天都上几封求废后的折子,走吧,我先陪你去用午膳,对了,废后之后,我就迁去长门宫。”起身,抱起这断了弦的古筝。
“什么?长门,长门宫都在长安城外,你离我那么远,我都不能天天看见你,不行,宫里的宫殿你随便选,我都可以给你。”
“如果在宫里的话,还是避不开尔虞我诈,这样很累,我想要静静的,这样,我也远离了宫里斗争,再没有人会拿我做文章,也没有人会因此而为难你了,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在一种没有争斗的环境里成长,何乐而不为?”
“不,废后我可以听你的,但宫殿必须听我的,还是那句话,宫里的这些宫殿你随便选,我会下旨让其他人不许来打扰你的,其它的事,我会处理,他们再敢生事,我绝不会留情的,谁要敢找你麻烦,我就杀了他,任他是谁。”猩红着双眼,握紧着拳头,满脸的怒气。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带什么感情的说着,“你还是这样感情用事,再回去静静,我就不回去了,在知画这里再待几天,你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去长门,就让人来告诉我一声。”
“阿娇,你……”
“你同意了?”回头看着他。
“不,我不会同意的,绝不同意你离开皇城一步,不同意。”
“那我们无话可说。”冷冷的说了句,头也不回的走了,任他在后面嘶喊。
我在知画这里又蹭过了一天,晚上静悄悄的,推开窗看着这月色,夜寒入骨,又飘起了雪花,小雪花……
这个冬天似乎雪特别多,每隔几天就要下一雪。
大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匆匆的一两个时辰,就把一切都遮住了,剩下白茫茫的世界。
小雪则久而缠绵,慢慢悠悠的,会下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到处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今夜的雪大抵就是久而缠绵的小雪了。
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眼睛呆萌呆萌的,不知什么时候,竟看着了刘彻,自嘲的笑了笑,“思念多了,想多了,这么快就出现幻觉了,唉!”
闭上眼睛,揉了揉穴,让脑子清醒一下,发呆发久了,就容易出现幻觉,可不要走火入魔了。
睁开眼睛时,怎么还能看得见?这一动不动的,什么情况?难道是他来了?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忙起身向门处走去,推开门,往着窗户的方向跑去,果真是他,站在这里。
“彻儿,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几乎是惯性的抱住他,原来比想象中的还要思念。
“这么冷,站在这里是不是发傻了还是脑子发热了?走,进去。”
“你怎么这样晚过来?都下雪了,你连披风也不带,落了一身的雪花?也不带个暖手的,手这样冷。”
“我给你泡杯热茶,暖暖手和胃,下次晚上了你就不要四处走动了,又刮风又下雪的,地又滑,摔着冻着了如何是好?”
……
叽里呱啦的说着,都忘了给他回答的机会,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把茶泡好了。也就是说,从见到他的一刻,现在进来、泡好茶,这期间,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说不停。
呃,这就尴尬了,把茶端着过去,塞到他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太吵了?一直说个不停,烦着你了吧。”
“阿娇……如果可以,倒希望你每天在我耳边唠嗑,我喜欢听。”
“我才不会,说得太多会被别人嫌弃的,别人都会以为我是不是得病了,这样唠嗑,唉。”边说着边拍着他身上的雪花,雪花太多,把衣服都沾湿,只好脱掉,给他披上厚厚的披风,“彻儿,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能不能不要去长门?那么远,彻儿会担心的,你也知道,我习惯了被你照顾,怎么办?”
“那你从现在开始学会照顾自己,就如同我还在一样,当你什么时候偷懒了耍脾气了,就想想我平日对你的叨唠,肯定会觉得头疼,然后就乖乖了。”笑呵呵的说着。
白了我一眼,“今天我也不想跟你吵,早点睡觉,明天跟我回去,回未央宫,你老待在知画的殿里做什么!”
回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跟你吵一样,真是的,欠揍。”
挥了挥我的拳头,下一个动作并不是打他,而是帮他梳洗着,做着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回了未央宫,刚好不用早朝,他不用去见那般费心难缠的家伙们,就在书房待着,商量给废后的事。想着该以怎么样的罪来废后呢?这是他的事!
我则坐在一旁,拿着毛笔,准备写下一系列的条条框框来约束他,必须面面俱到。
想了半天,最终写了十天天理不容的制度,我不禁对我自己的有些佩服了,真狠心,他也是造了几世的孽,才摊上我这么个极品,善哉善哉。
清清楚楚的写着:一、对后妃可以宠,不可以爱;二、每日三餐按时吃,每餐必须吃到一定的量;三、按时早朝,不迟到,不早退,当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四、有时间每个人要来看我一次,多多益善;五、未央宫的后殿的主殿里,不许其他女子侍寝;六、每个月最多安排五个女子侍寝,越少越好;七、每天至少要想我一次,越多越好;八、无论出了什么事,护陈府一命;九、要按时休息,不可疲惫过度,要休息要放松;十、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定要告诉我,别瞒着我,不可敷衍了事。
用手轻轻的扇着,让它快点干,对自己的这十条制度十分满意,极品!极品女写出的极品条约。
其实,我也是一颗玻璃心的,且娇且傲且易碎。谁会想离开自己的男人,独自去一个远远的冷冷的宫殿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皇子!皇子!皇子!这是他们绝好的机会,怎么会放弃一个打压我的机会呢?他们筹谋已久的事情,如今有了人和,怕是做梦也能笑掉大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