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吵架,你的金屋摔了好多东西。我让杨得意把未央宫书房的陶瓷和字画搬了些过来。我们一下午都在布置房间,就让布置我们的新房一样小心翼翼。弄好以后,房间里又变得好看了,仿佛到处都是我们的影子。
我新题几幅字想挂上去,你在身边给我磨墨,“阿娇,以后你生气可以摔东西,但别把我们一起写的字画毁了好吗?”
你点点头说好,却淘气的说让我在每幅字里都写到彻儿永远爱阿娇,我敲了敲你的头,再每幅字画都添上了那些字。你还调皮的让我挽起袖子,在我手臂上写着爱阿娇。看着你写字的认真神情,我真想向整个天下宣布我爱你,阿娇,此生有你无憾。
你终于温柔的待在我身边了,心结打开了,我简直兴奋的看着你不想眨眼,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你已住在进我心里,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就寝时,你突然在我心口的位置印上自己的唇印,再用千年红墨照着唇印画着,“彻儿,这是千年墨,你洗也洗不掉了,以后除了我不许别人碰你这里。”
傻阿娇,我的心早已放在你那了,你还担心什么。
可你却不让我碰你,只是静静的抱着,我想你还没有完全原谅我吧,所以我也不勉强你,就每天静静的抱着你入睡。
【三】
时间过得真慢,一年似有千万年,我等了又等,已快到急不可耐的地步了。
卫子夫昨日生下一女婴,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可我却没有太大的开心而言,因为我和卫子夫没有感情。卫子夫对我也没有爱,她只喜欢权力,她不会吃醋,所以和我不存在争吵。这一年她把后宫管理的还算好,虽然我知道后宫的一些事情,可却没有影响到我处理朝政。我封了椒房殿,阿娇封了我的心。我开始宠幸后宫的妃子,她们对我都很尊敬,一声声的陛下皇上,再听不到有人亲昵的喊我彻儿了,也听不到有人大声的喊我刘彻。
还有十天宫封就解除了,到时会怎样?你会不会依旧一脸的不在乎的朝我喊着我不爱你了?那样我真怕自己一怒之下又把椒房殿封了。因为我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们多年亲密无间,我怎么能接受你的不爱了?
我当时见你变化突然,以为你是喜欢别人了,就派人守在椒房殿外,但多月过去,依旧没人来过椒房殿。我想我错怪你了,所以我把侍卫撤走了。可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一纸圣令,一堵墙,就隔开了我们一年。
这近一年的生活,我没睡过一次安稳的觉,几次半夜醒来,心里都空空的,不,是身体空空的,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心。你知道吗?我半夜起来过,披着衣服站在椒房殿外,想听听你的声音,可是,里面静静的,什么也听不到。阿娇,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都不知道该与怎么样的身份来找你,我们的距离感觉越来越远了,我也越来越感觉你遥不可及了。后妃这么多,为何再没有一个如你一样懂我心?知画有你的善良温柔,却不像你。她几次三番求我提前解除宫禁早日放你出来,可每次我都怒不可遏,摔袖离开。我这是怎么了?是害怕面对了么?
你当时任性,为何我也跟你一样呢?我很懊恼,不止一次责怪自己,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可是以你的个性,看着后宫现在有这么多妃子受了宠性,李姬也怀上孩子了,你又如何能原谅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着画像诉说着对你的想念。玉佩碎了,两块都碎了,我独自在未央宫拼了好久,却怎么也拼不到一起。我出宫去寻找那位卖玉佩的婆婆,可老婆婆已过世了,再找不到那样的两枚玉佩。我凭着记忆,画了样式,找了宫匠做个两个也很有意义的类似那样的两枚玉佩。都是两个心行的,一个中间是娇字,一个是彻字。它们也很特别的,用的是宫里最好的玉,等宫禁解除了,送你好不好?
我们重新来过吧,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难过,每天都感觉失魂落魄的,就算君临天下,要是没有你相伴,那又有何乐趣?
母后跟我说彻儿你变了,没有以前那种牵挂,做什么都果断起来了,这样是能一统山河的模样;可你这样有时也太过冰冷了,后宫的妃子不多却也不少,你该宠宠她们,冲淡些寂寞和冷清。可母后,彻儿已经做不到对其他女子温柔了,母后,你一定希望我君临天下,为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我也明白,可我终究是做错了,不该牺牲阿娇的,她是无辜的,都是祖母和姑妈过于强势,阿娇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为什么要承受家族的罪呢。不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作为皇后多痛苦的事,到时后妃都有皇子公主在侧,阿娇她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祖母现在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毕竟年数已高,我可以随自已的心意处理政务,再不用那样左右顾忌了。
我身边还需要得力的人才,我只需要人才,不要背后家族力量的钳制,所以我提拔和培养了卫子夫的弟弟卫青。他身份低微,提拔他会让他感恩戴德,他自己也会是个会打战的将军。匈奴未灭,是父皇最大的遗憾。他们履犯我河山,等我培养出将军之后,一定要把他们灭了,给边境的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大汉朝,我要让它兴旺,创造盛世,给后人留下财富,让我的子孙后代不再受他人的干扰,能安安心心的当个皇帝,能开开心心的和自己喜欢的女子相伴到老,再不要像我这样因江山而伤害了自己深爱的人。我也要让大汉朝的所以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吃饱穿暖,不能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我离这么远大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实现,可我一定要实现的,若实现不了,我如何对的起皇帝的称号,那和昏君相比又有何区别?
阿娇,这一切的一切,我都需要你陪在我身边呀,你若不在,我如何能坚持下去?你若不在,谁与我并肩看天下?你若不在,这些又有何意思?你若不在,我的江山留给谁?你若不在,我该怎么办?
还有十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看你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的心在哪,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放你离开。我相信只要你人还在,终有一天,心会回来的,而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我要把你牢牢的守住,不给你离开的机会,不给你转身的机会。即使用帝王的权力也要把你留住,当然,我不喜欢那样,在你心里,我只要是个夫君就行,而不是一国之君,没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用皇上的身份来压制你的、来困住你的。
【四】
为何要这样惩罚我?我曾当作兄弟的周子渊怎么会和阿娇有染?这都是些什么事?我不相信,不相信!阿娇,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问个清楚,这一切太突然了,不可思议!
为了护阿娇安全,我特意让子渊和小月进宫陪着阿娇,我入夜才能回宫,阿娇一人在宫里,想想之前母亲的行为,我是极不放心的。
可我到外还未处理政事,眉儿和小月便匆匆赶来,说阿娇出大事了,宫里有人要对阿娇下手,不,是已经下手了。眉儿哭泣着说她看到了母后嘴角的血迹,说知画母妃对阿娇下药了,她是拿了母后的令牌才出来的。知画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是不想活了,敢对阿娇下手,我稍微收拾了下,把政务推迟了,就急着赶回去,我不允许阿娇出现任何意外,绝不允许!
可我回宫的路上,并没有看到子渊和阿娇的影子,小月不是说她们也正在外走吗?难道宫里遇到了阻碍?我们换了马匹,几乎是飞跑一样的速度赶到椒房殿的。
在大门口,母后却哭泣着向我走来,说周子渊藐视皇权,觊觎皇后美色,趁皇上外出,给皇后下了媚毒便带着皇后逃离了,现在已不见了踪影。知画也在一旁附和,我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往里走去,母亲曾伤害过阿娇,我实在无法相信她的话。
可我走进去之后,就慌了,没了阿娇的影子,偌大的椒房殿就空空如也,让人看了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在的那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子渊功夫高,又聪明,加之阿娇鬼点子多,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不可化解的事的,即使有难,他们也可以回来求救的。
他们应该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可为什么不回来呢?
“母后,阿娇呢?你把阿娇弄到哪里去了?还有子渊呢?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母后,你怎可这样寒儿臣的心?”我忍不住对站在身边的母后说道。
“彻儿,你怎可如此对母后说话?你因阿娇之事,多和母亲吵闹,还与母亲生分了,如今这般气势汹汹不分青红皂白的来质问母后,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了?”
“朕相信阿娇和子渊的为人,若不是母后从中做了手脚,怎么会这样呢?等他们回来,一切真相大白,母后,到时看你如何狡辩?若是彻儿错怪母后了,彻儿到时会向母后请罪的。”我简直是要被她气死了,扔下这话就带走了椒房殿的所有人。
我审问完了,了解大概事情就派人在长安寻找,我自己也带着人出去了。可一连找了好多天。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子渊和阿娇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真的慌了。
继续派禁军去寻找,扩大范围的寻找,或许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知阿娇到底怎样了。
“皇上对姐姐可真好,姐姐一走,皇上就茶饭不思,还特意把大批的军队都派出去了,臣妾是既替姐姐高兴又替姐姐难过呢。”不知南宫知画何时进来的。
“给朕滚出去,这件事你定脱不了干系,等他们回来,朕知道了半毫你的消息,定不放过你!”
“陛下认为姐姐还会回来了么?呵呵……”
“你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对阿娇做了什么?”我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又恨又愤,当时我就该把她废了,就没有这等事了,可阿娇对知画极好,当亲姐妹般心疼,我才不忍伤她,没有想到有了现在这样的事情,阿娇,都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直直的瞪住她,她却轻笑着“皇上,早就说过姐姐中了媚毒,只有行鱼水之事才可解,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皇上以为姐姐还是清白之躯了吗?”
“你这个贱人,”我加劲掐紧她的喉咙,在她奄奄一息时才松手,“来人,南宫氏以下犯上,打入最北的冷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的,臣妾这些多年陪在陛下身边,带着芸儿无怨无悔,皇上,臣妾是爱陛下的,皇上,且此事和臣妾无关呀,陛下可以等皇后回来再问罪,若真和臣妾有关,臣妾必没有任何怨言。”
“你已非昔日的心善纯洁的南宫知画了,来人,把她带下去,若阿娇回来了想见你,朕再来听你解释,带走。”
……
一月已过,没有任何消息,子渊也没有半点回信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这怎么可以,阿娇是我刘彻的女人,是我唯一的妻子,怎可他人触碰!
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伤害阿娇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阿娇身边的人,护主也太无用了,我全部把他们放去干杂活了,不吃点苦头,怎么保护阿娇!
……
我常夜夜站在窗前,却没了佳人的陪伴,阿娇,路漫漫,你快点回来,彻儿需要你。阿娇,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一定要回来,我会等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你都是我最好的阿娇。
几个月了,阿娇,时间过的好慢,又好快,我又要去打战了,但我已经在长安准备好了,你随时回来都有人接应的。
阿娇,等我,记得我们一起许过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