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行,一路往颍川县驶去。路途遥远,幸好车夫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路途还算清楚,而且还有个知道路径的陶均,想必迷路的可能性不大,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过这样的车夫价格自然高些,陶均掏银子的时候又是一阵肉痛。
“小生还靠着这些银子养家糊口呢。”
沈希闭上眼,好好休息。自从那日逃出来,她几日几夜没有睡好,如今倒真有些困倦了。马车里准备了些盐,这样长的路程,投不到客栈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北方一直大战,越往北走,客栈的踪迹越少,临城附近城池的百姓几乎往后迁移的差不多了,客栈更是少得可怜。不过,沈希会打猎,如果真的风餐露宿,他们也能吃顿饱的,然后继续上路。陶均想到这点后,看着沈希的眼神越发明亮起来,完全一副得意模样。
时间慢悠悠过去,沈希这边越来越接近颍川县,清风县就在颍川县旁边,想必路程不长。只要到了颍川县,沈希也就不远了。而另一边,京城终于迎来重要的一行人。
苏济桐抵达京城的同时,昌平侯与三殿下一队人已经抵达京城,昌平侯苏靳到达京城,立马领着三殿下闯进宫里面见皇上。三殿下记忆缺失,备受苦楚,一年前私自跑去边关调查几处军营情况,谁知道刚好遇上邻国犯境,三殿下不幸死在战场。这个消息传回去后,皇上口吐鲜血,卧病不起,身体从此一日不如一日,这才给了早有异心的安王可乘之机。
皇上情绪非常激动,因为三殿下的死而复生,病情一下子好上许多,连午时用膳都多用了不少。但三殿下失去记忆,人和事都记不得,一直格外沉默,偶尔还会露出惊慌的神色。
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经传遍三殿下失忆痴傻之事,皇上让无数太医诊治,也没有个结果,只说要静养。苏靳刚建议如今朝廷已立太子,此时不宜动摇国本,三殿下这病既然需要静养,不如让三殿下前往封地。皇上一直病重卧榻,朝廷重事由安王把持,后宫之事由宠妃一手遮天,皇上性子绵软,左右思虑很久,眼看着皇上就要点头,一身华丽宫装的宠妃过来,这件事情最后只是来日再议。
果然不会这么简单。
等苏济桐到达京城,三殿下已经重新住入离京的府邸,府邸因为荒废一年,陈旧许多,多余的下人遣的遣,卖的卖,剩余的都是忠心的老仆和家丁。程澈重新站在府邸面前,眼中一片迷茫,来迎接的老管家热泪盈眶,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悲伤。殿下虽说失去记忆,不如从前了,到底平安回来了。老管家擦干泪水,带着留守府里的下人将人迎进去。
苏济桐晚到几日,一到京城,就听到满京城的流言,都是在传昌平侯府的苏小侯爷要与丞相千金成婚的消息,苏济桐神情平静,什么也没说。魏子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中浮现些许迷茫,她是喜欢他的,可她如今的做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这样强迫而来的亲事,日后的她会幸福吗?
不过,这些问题只是一闪而过,嫁给苏济桐几乎要成为她的执念,即使隐隐感觉到未来的艰难,魏子珠也从没想过改变主意。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苏济桐回到侯府,第一次横冲直撞地闯进祖父的房间,守门的下人皆是秉着气,小心翼翼,眼神都不敢乱瞥,还从没有见过小侯爷这副模样,小侯爷对侯爷一向恭顺有加,从来没有如此没有礼数。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济桐闯进去,苏靳正在下棋,看见莽莽撞撞的苏济桐,当场脸色发沉,苏济桐当场跪下请罪,请罪之后等也不等,便询问此事。
“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前往魏丞相府提亲,丞相答应了。我已经吩咐管家准备婚事,明年二月就可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