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摇摇头,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的道:“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人有任何义务对一个人好,是他们的善良和热情让一个个孤独飘寥可怜的灵魂,感觉心有所依偎的地方,他们对我好,对我不好的时候就想想他们的好,何必去纠结那些不好的呢,对一个人好没有原因,但对一个人歹一定事出有因,他们接纳从前飘零破碎的我,我原谅不理智时候的他们,本该如此,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来那么多辜负和冷漠呢!”
“晓晓,那我对你的情谊呢?你会原谅我的不理智对你的野蛮和过激吗?”
莫晓晓浅浅的微笑,没有直视他炙热的目光,就像不敢直射太阳一般,轻轻说完便往前去了:“保持你的善良和温柔吧,就像染了星月红阳一般,我一直都是我,而你会一直都是那个你吗?”
他没有阻拦她前去的脚步,她的话轻轻的,就像是从秋天荷花池子里来的一缕风一样,飘散在他的耳畔,他以为她是那样一个弱小又不堪一击的纤纤女子,在如此看来,他似乎错了,她真的像一株木棉花一样,是自己的英雄。
监牢里寒窗铁栏,森冷的直让人哆嗦,推开门也闯不进来一束阳光,连门外的暖风似乎也不敢擅自进来。
一条长长的过道,两边都是黑压压的牢笼,冰冷的黑色铁栏,将人的灵魂和躯体一起冷冻封闭在里面,就像一个大冰柜一样。
穿着制服的小哥拿着一长串钥匙,打开了尽头的一个铁门领着几人走进了牢房,朝着一个躺在薄床上的叫道:“到了,就是这个了,何先生有人来看你了,快起来快起来。”
映入几人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黑服,满是狼狈不堪的人,头发也长了挡住脸,胡须自由生长花白的挂在那里,穿得甚是单薄,蜷缩在那一张只铺了一张薄褥子的床榻上,面黄肌瘦老态龙钟。
何语温与何语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父亲!…!”
吕文言见到眼前的人,眼泪再也挂不住了,扑簌簌的往下掉落,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这个邋遢糟糕的老头是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丈夫,别时那日还是一个精神奕奕的成功男子,才别多少日子不见,就已经被糟践成如此不堪入目的样子,心中又疼痛起来,自己扑了过去,摇摇他的身体,哽咽抽泣起来。
“何郎,何郎我来迟了,我来迟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朝思暮想日夜思念你为你祷告,不曾想他们还如此待你,与你匆匆一别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念你,你可知我心里的痛,也不比你身体所受的苦薄呜呜呜……”
何宏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闹醒,一眼醒来便看见自己的夫人梨花带雨的哭倒在自己的床前,心里是又惊又喜又羞又悲又愧。
惊是惊讶你毫无预兆的来,喜是见你容颜的心生欢喜,羞是我面容不复从前邋遢落魄实在不堪,悲是喜极而泣又因为落魄不能终日为伴陪你日暮黄昏,也是思念至极,愧是自己的悲怆让你为我哭泣流泪,我心爱的你又如何舍得见你如此难过,对你有愧。
何宏富脸色憔悴头发花白,还未来得及为这重逢喜悦,便又被现实的阴暗打破,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夫人,语温语华,你们怎么来了,这个地方寒气怨气的极重,以后不要来了吧。”
语华一旁同样缠绵悱恻:“父亲,母亲日夜思你,我们也很念你,就来看看你。”
何宏富锤头懊恼:“哎,都怨我自己做事不严谨让奸人钻了空子,才让何家落得如此田地,是我的错,我愧对你们,愧对何家列祖列宗……”
何语温稳重又镇静道:“父亲,不怨你,何家也许命中有此一劫,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何宏富点点头望望兄弟二人,又低头看看吕文言温柔的道:“好,守得云开见月明,语温语华你们一定要让何家重新站起来,洗脱罪名昭雪,夫人你也不要为我难过,我们来日方长要一直白头到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要保重好身体,等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时,我一定回来好吗?”
“嗯,好何郎我等你。”
“夫人,你今天很漂亮,你穿紫色很好看。”
吕文言啜泪含笑点点头:“等你回来,我再穿给你看,早点回来我一直等你。”
最后那扇沉重的大门还是重新又重重的关上了,也将吕文言的心也一道关在了那里与何宏富在一起,离别时候她的眼泪散落在了他的衣袂上,就像他初见她时候,她的面色潮红落在了他的心上那般。
何郎,我们真的有来日方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