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何语温与莫晓晓两人出来,身旁也并无旁人,其行为举止甚是亲密,看两人模样皆是似醉非醉一般,莫晓晓似乎还依在他怀里睡着了一般,何语温面色自如坦然,大步流星的往长阁走了出去,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顾清水躲在一角落,悄无声息的窥视这一切,心里早已荒草丛生,掀起来大风涛浪汹涌澎湃,心里就如灌了一腔的凉风,再如何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如果可以她宁愿没有跟来,看得糟心。
兴许也是从那一刻起,她与莫晓晓之间就注定永远回不到从前了,原本对此前对她心生的那些芥蒂都以为是自己心胸狭隘了,可是后来的每一个场面她都让自己大失所望,似乎每个人都喜欢围着她转,这对于一个自小便娇生惯养的顾清水来说又是何等的耻辱不堪,也是一种切肤之痛。
“莫晓晓你骗我,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你让我以后如此还能信你?”顾清水暗鸣,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一边痛苦纠结的喃喃自语着,一边才缓缓走进了那扇香气袅袅的屋子去。是何语温抱着莫晓晓下了楼渐渐走远以后,顾清水独自一人才敢走进了那间桃花阁。
推开那扇沉重华丽的门,一股股香味浓郁的飘散过来,将她整个人都环绕着,桌面上一片狼藉掉落的酒杯横倒着的酒瓶,还有一束充满讽刺的味道的桃花,缓缓走过去,华丽是沙发还残留了一些洒落的酒水,沙发上的垫子被扯得皱皱巴巴的,幽暗发出来黄晕的灯光正静静的流淌着暖意,熏香陶陶沾染了酒气。
这一幕幕残留的痕迹,无一不让顾清水乱箭攒心心灰意冷,创钜痛深都宛如一支支利箭锥心……
突然顾清水将桌上的酒瓶狠狠的摔落在地,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我恨你莫晓晓…”
好一会才黯然销魂回肠九转的踱步出来,泪眼婆娑怅然若失,目光无神似乎特别脆弱的模样,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看着那桃花阁的名牌看得发愣出神,愁眉不展带有几分愠怒,最后才缓缓移步离开,自始至终还是不敢相信莫晓晓,居然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明知自己心悦何语温良久,且此行也是专行为他远道而来的,她莫晓晓又怎么不知道,可她否认过千百万次,与何语温仅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真切到顾清水都深信不疑的地步。
可是人的行为举止是不会骗人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顾清水心如死灰再对她燃不起一点点怜悯善意之火,先前莫晓晓差点被火烧死,其实她又如何不知,局是梁羽姒布的只是不巧被她撞见,她也就好将错就错将计就计,让莫晓晓做了替死鬼,先前心里还有些愧疚,可现在看来如此毫无必要,反而还怨恨自己的心软过于仁慈,她开始恨她。
顾清水出来以后拖着单薄而又狼狈苍白的身体,渐渐远去,下了楼去。躲在暗处的梁羽姒才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顾清水如此痛苦不堪缠绵悱恻的模样,心里不禁暗鸣得意,这一切不过都在自己掌握当中。
想来,除夕前一夜梁羽姒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找了个机会将她们住的小院厨房撒上些油,之所以窗户那里火势不大没有泼多少油,其目的就是将人引去窗户边,免得逃脱,又将窗户钉死想着这样总插翅难逃了,原先是想将顾清水与莫晓晓一锅端的,谁料到莫晓晓居然如此讲义气将顾清水推了出来,自己留在了那里,后来半路居然杀出来一个何语华,最后还差点害了何语温,这也是梁羽姒始料未及的,故现在也不敢随便用一些过激的办法,既然不能一起将二人除去,就让她们自己鹬蚌相争自己只管渔翁得利就好,想到这里梁羽姒脸上又不禁浮起了阴冷的笑容。
何语温抱着莫晓晓回到了住处,一进门莫尧就涌了过来。
“何先生,我姐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是睡着了,并无事。”何语温一边淡淡的回应着他,一边又将她抱回了她的卧室去。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动作也是极其温柔,又替她脱掉鞋袜盖上被子,才缓缓的起身。
见一片暖色的灯光,照映在她清秀的两颊,乌黑如泼墨的乌发披散两侧,微微泛着红晕如在夕照里浸泡过一般,微微张合的小嘴也染了些酒气的颜色一样鲜明,偶有呐呐呓语香风细细,让何语温一瞬间居然出了神,心里也不想去追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让人来邀自己,没有当面说难道是别有用意?按理来说他心里该是有怒有有怨的,可竟不知为何云淡风轻没有一点点追究的想法。
他总觉得她是如雪一般清冷不同寻常的女子,让他怨恨不起来,心里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补缺这一个疑惑,便就将它归纳于“日久见人心,是习惯使然而已,并无他意。”对于这个理由他似乎十分的满意,脸上惊现温柔的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