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暮色苍茫,四处都是熹熹的余晖,将那个小巷子填得满满当当的,莫晓晓喝得不多每一样只是浅尝辄止,投窗望去,这座城似乎也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仙子,将身上的轻纱慢慢退下,将这座城笼盖着,四处迷漫着朦胧的光线,可见城间有袅袅娜娜的烟雾,渐渐的弥漫看来,那些烟雾,似乎是沾染了秋意一样,沉甸甸的往下坠落,不知道是因为惊扰了四季,还是人的眼睛多情,那一切看起来渺茫又静安。
“何语华,何语华醒醒……”
莫晓晓正看着窗外的一切,自然风光,冥想着发呆的时候,又忽听见了杨哲叫何语华的声音,回头一看何语华,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倒在了桌上,桌上杯盘狼藉一片混乱不堪,横倒在一旁的酒杯,被倒得一点不剩的空酒瓶,还有被风卷残云过后的一个个空盘子,空气中似乎还有,飘荡着的丝丝缕缕酒气,各种香气秽气杂乱的混合在一起,就像是大街上人声鼎沸时候,交错的呼吸出来的各种气味一样,虽也不至于让人讨厌,也让人心感觉不大喜欢的。
“他喝醉了,怎么喝那么多,不是人称喝不醉的嘛!”莫晓晓虽然神智清晰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不省人事,只是面色依旧挂着微微的红,像窗外的云霞一样,印在了两颊之间,用手支着沉甸甸的头,歪着头云淡风轻的朝着杨哲说道。
“我喝这酒小,也没有那么烈啊,他这是活该,那么大一壶烈阳红,都被他一个人独揽了,喝得个一滴不留。”杨哲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晚了母亲还担心的,还有啊他喝成这样,怎么回去啊,被叔父知道了,你带我们出来喝酒,那你回去,还不被骂个狗血淋头啊!”莫晓晓一边支着头,又一边喃喃自语的说着。
“这样,我们先给他找一个旅馆,然后把他先安置下来,然后我先送你回去,之后我再回来。”杨哲轻轻的站起身来,平静如水的说着。
“那你今天晚上是不回家了吗?那叔父那里怎么说呢?”莫晓晓追问道。
“放心,他每日日理万机的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会管我回去不回去,估计今天晚上,都没有回来直接去碧州了,所以不用担心,就这样吧我们先出去,明天一早我和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杨哲轻描淡写的说着,莫晓晓忽然有一点心疼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忧无虑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居然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杨哲话罢,就扶起了喝得意犹未尽的何语华,往楼下去,还将自己的钱包给了莫晓晓让她去结账,三人付了钱才从那个小酒馆里出来。
付钱的时候,那老妇还免费给了一碗醒酒汤,听说是每天都会准备一些给喝醉酒的客人,看到这里莫晓晓似乎又对这个小酒馆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留意了一下这家小酒馆。
杨哲又找了一个小旅馆,将何语华扶上楼以后,才缓缓的下来送莫晓晓回家。
兄妹二人往回赶的时候,余晖已经渐渐的散尽,城里也不知道从何时候起,已经点上了一盏盏明亮的灯,迎面扑来的风让莫晓晓昏昏沉沉的头脑又变得清晰了些。
“哥哥,你和何二少爷是好友,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一个在扬州一个家住碧州,两人看上去毫无交集的,怎么又搭上关系的呢?”莫晓晓一边走路一边淡淡的问着。
“我是在碧州与叔父长大的,稍大了才回扬州的,在碧州时候在一个武馆认识的何语华,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初相互看不惯,动了手以后,才变成了这样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人有时候的缘分就是那样的奇怪,命运总会把原本两个互不相干的人的路拧在一起,也许是冥冥中的注定的,不过不论是怎么样的相遇,都总有它要相遇的道理,不是亏欠就是还债,没有平白无故的相遇。”
杨哲云淡风轻的说着,表情自然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也确实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那你们之间,到底在预谋什么大事业吗?你此前说的去碧州,还有去江城以南,说是帮一个朋友办事情,我想大概你这个朋友,也是何语华吧?所以你们到底在忙活什么事情呢?”莫晓晓觉得好奇。
“这些你就不必过多过问了,都是是些关乎男人的事情,你以后啊,要记得不关你的事情呢,你就不要过问,也不要去插手,因为很多事情惹出来的麻烦,你所不能控制住的,所以管好自己就行了,女孩子就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平淡而幸福,那些勾心斗角晦暗的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这是男人的事。”杨哲一边说着,一边摸摸她的头,动作极其温柔,宛如路旁的一盏路灯一样发出来暖黄色的光。
莫晓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两人彼此沉默,一路的宁静直到走到了杨家家门口。
到了门口,莫晓晓蹦蹦跳跳的就往那石梯上跑去,面露喜色,还超着他招招手,亲切的道:“哥哥我到了,你快些回去早点休息吧。”
“嗯,早点休息我走了,记得不要跟你母亲说今天的事情噢,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