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春愁眉苦脸,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小主子。
祁琪着急去威武镖局,一路走在前面。
见祁琪越是着急,陆瑶就越不着急,慢慢吞吞,不时还蹲在路边,看起了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些东西,就是故意耽误时间,看祁琪着急的憨窘态。
这时,一头大老虎吸引了陆瑶的注意。
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少年,身穿怪异道袍,头扎紫金冠,骑在老虎背上,向两旁惊恐的人们抱拳、赔笑、道歉,还大声说他的老虎不伤人。可是老百姓们哪个能不怕老虎,都被吓得躲到墙根后、柱子后面、水缸后面、甚至有人吓得僵直,站在路中间动弹不得。
见到僵直的人,那少年伸出大拇指道:“好胆量。大家快看,这人拦住我的去路,老虎也不伤他。”
少年话音未落,当街“拦路”之人已经裤管湿润,汹涌澎湃,最后都灌进了靴子里。过了一会,那人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好像冬眠苏醒过来的狗熊,四支僵硬地向路边挪去。
说巧不巧,正好挪向陆瑶,带着一股儿骚臭味,把陆瑶恶心得好悬没吐出来。
“你这老虎看起来挺听话的,让摸吗?”陆瑶走了过去,距离老虎一丈多远停下脚步。
“哎呦,我的小祖宗,那可是大老虎,喵喵叫的大老虎。咱家惹不起,惹不起呀。”胡庆春赶紧跑过来,抓住陆瑶的胳膊,就往路边走去。
又把陆瑶推到了那个裤管湿润之人的旁边。
陆瑶想挣脱胡庆春的老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这个老貂寺的手上,仿佛有千斤之力。——看似绵软阴柔的动作里,蕴藏着无法抗衡的巨力。
“姑娘,还有这位不长胡子的老爷爷,你们不必害怕。我这头老虎,是我豢养的老虎。十分亲人,十分听话。不信我让它给你们叫一声,它肯定就会叫一声。”
驱虎少年跳下老虎,对那老虎说了些悄悄话。
老虎突然虎啸一声,半条街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过来。
顿时,街上的行人疯了般逃跑。本来刚刚和缓的紧张气氛,这下彻底崩溃。再也没人相信少年的“谎言”了。
“哎,这帮人,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少年悲哀地摇了摇头。
陆瑶没跑,笑了笑问道:“我叫陆瑶,你叫什么名字?”
“哦,在下星宿派弟子丁乐冬。今日结实陆姑娘,幸会,幸会。”丁乐冬礼貌躬身。
“星宿派?”陆瑶好奇心大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星宿派的道士,难怪我觉得你的道袍怪模怪样的。你脱下来,借我穿穿。”
丁乐冬一脸为难,道:“姑娘,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呵呵。”
“咦?”陆瑶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的?”
丁乐冬突然脸红道:“这个还用问吗?你的身材已经无法掩饰了。不过……其实……你挺好看的。为什么一定要穿男装呢?我搞不懂。”
陆瑶觉得丁乐冬这个人挺有趣,于是引他去武行内府喝酒。听说小主子要回家请客,老太监胡庆春乐得屁颠屁颠地往家走。一路好是殷勤。
陆瑶非要骑老虎,在丁乐冬的帮助下,实现了这个愿望,喜滋滋回到武行,把看门的六扇门新人弟子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宴席丰盛,驱虎少年彬彬有礼。
席上陆瑶问:“丁乐冬,你来洛阳干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