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看着姜管事,忧心如焚:“郎中,我这大孙子不知怎么了,好好地在外头玩,不知怎么就倒在了地上,叫也叫不醒,嘴巴发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是不是中毒了啊?”
姜管事面带歉意:“抱歉,我不是郎中,我们这里没有郎中,您还是赶紧带着令孙去别家看看吧。”
“你不是郎中?”老妪越发急了,“你们药铺里怎么没有郎中呢?哎哟,这可怎么好啊?我走了这么久,这条街上就这么一家药铺,还没有郎中。再去别处还得多久啊?我孙子可怎么办哪?”
虞濛不自觉便迈步上前,刚要出声,才发现自己是来这里看药材看水粉的,根本没带药箱,针灸用具也都不在身边。
灵枢阁离这里并不近,以那孩子面上的症状来看,怕是中毒不浅,耽误不得。
老妪已是急得堕下泪来,抓着姜管事道:“你们这儿总有解毒的药吧?能拿点给我孙子吃一吃吗?银钱我有。”
“大娘,药不是乱吃的啊,不是我们不肯,实在是不知令孙中了什么毒,不能胡乱用药啊!”姜管事颇感无奈。
虞濛走到那老妪身边:“大娘,我是临街灵枢阁的郎中,不如让我给令孙看看。”
虞濛虽不善于解毒,但也略有所涉猎,至少可以想法暂时抑制毒性加剧,不使孩子有性命之危。
“好好!”老妪连声答应。
虞濛拉过孩童的手,正要把脉,忽听身后一个轻柔的嗓音说道:“我来给他解。”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可十六七,身量纤细,面若梨花的白衣姑娘从楼梯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老妪怀中的孩子:“他是被毒蜈蚣咬了,我有解药。”
说着从衣内摸出一个小瓷瓶来。
虞濛见她说得明确,想来是个内行人,便收回手,往旁边让了让。
白衣女子来到老妪面前,用力拉下那孩子的衣裳。
啊!众人都暗暗吃惊:孩子后背上有三四处咬伤,都肿得发紫,还流了血。
许是太着慌了,天凉孩子衣裳又穿得多,那老大娘竟没有发现。
“哎呀,这这……我可怜的孙子,这得多疼啊?”老妪心惊不已。
白衣女子将瓷瓶中的药液微微倾倒在伤口处,用手绢揩抹干净,又取出另一个药瓶来在伤口处撒上药粉,撕下布条把几处伤口紧紧绑起来。
随后收好药瓶,擦净了手:“好了,毒素已清,很快他便会醒了。”
“啊,真的?多谢,多谢姑娘!”老妪大舒一口气,忙从腰囊里摸出一个绣花钱袋来,“药金多少啊姑娘?”
白衣女子抿唇微笑:“举手之劳罢了。”
说罢转身上楼去了。
围观的顾客也都渐渐散开。
虞濛不由抬眸,目光跟随着白衣女子的身影,见她走去了楼上栏杆旁一位中年妇人身边。
这时,突然听见老妪惊喜地叫道:“银宝儿,你醒了啊银宝!哎呀,可吓死祖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