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起又急声喊道:“陛下,虞家姑娘早已和臣定了亲,不可再许他人!”
赤昳与姬玄闻言,无不惊讶。
姬玄望了望赤昳,心中不免起了几分好奇:“宣大都督进殿。”
赤昳心绪微乱,垂下眼眸,细思了一瞬,见荀起入来,脸上扬起点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大都督几时和虞姑娘定过亲了?记得上回虞姑娘可是当面拒绝了大都督的。”
荀起上前对姬玄拜道:“启禀陛下,臣祖母早在数月前便与虞家姑母议定了两家的亲事,虞姑娘或许尚不知晓。望陛下明察。”
赤昳神色僵了僵:数月前?那便是在自己认识虞姑娘之前了?
姬玄见状,目光在两位功勋卓著的股肱重臣之间来回,一时有些难以定夺。
赤昳一双俊眸瞥着荀起,心下不甘:军事战略上有分歧,他总与自己争执也便罢了,怎的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中意的姑娘,他也要来争抢?
“陛下,大都督只是一面之词,不可轻信。”赤昳道,“末将只听闻虞家姑娘曾许给了磊阳侯世子,但之后两家婚约解除了。可从未听闻解除婚约后,又另许了荀家。想来,定是大都督也心仪虞姑娘,意欲从中阻拦。”
姬玄把目光移向荀起。
荀起星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寒光,从赤昳脸上扫过,冷冷道:“我与虞姑娘两情相悦,分明是大将军想要横刀夺爱。”
赤昳淡淡笑了笑:“两情相悦岂是任由你一人说的?也得有人证明才行。”
转而面向姬玄:“陛下,依末将看,此事不但须得查明大都督和虞姑娘是否已定了亲,还需问明了虞姑娘的心意方可。”
姬玄正愁这事不好决断,如此一来倒合了心意:“行,朕即刻命人去传召虞家姑娘。
“为了公正起见,两位爱卿到时便站在朕的身边,不得发一言,也不可给虞姑娘递眼色,只安静听朕询问,如何?”
“陛下英明!”二人齐齐应道。
姬玄微笑:“荀卿方才求见想必还有别的事要说,来先说说看。”
荀起遂将早朝时没有议明的事务面奏一遍。
灵枢阁内,虞濛刚给一位病人开好药方,正欲叮嘱几句,忽听得白芍来报:“姑娘,宫里来人了,要传姑娘你即刻进宫面圣呢。”
屋内众人都大为吃惊。
素妙疑道:“这……圣上因何要召见姑娘啊?我们似乎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能惊动圣上的啊?”
白芍也很茫然:“不清楚,内侍官也不肯透露。”
虞濛震惊过后,静下心来:“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便跟他们去,你们且安心照看这里。”
而后,虞濛回家换好衣装,跟随内侍进了宫,不多时,来到了宣文殿。
姬玄正与荀起、赤昳在御案前围着地形图纸商议政务,只见闵顺近前禀道:“陛下,虞姑娘到了。”
姬玄走至龙椅边,正襟危坐:“宣。”
荀起和赤昳也立即一左一右站在姬玄两旁,不言不语,目不转睛地密切注意着彼此。
虞濛跟在内侍身后一路行至御前,恭敬下拜:“臣女虞濛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平身。”
“谢陛下!”
姬玄打量虞濛一眼,见她一直低垂着眸子,似是头一回觐见天颜心里紧张,遂温和开口道:“你且抬起头来,看看朕身边这两位是谁。”
虞濛抬眸,见着面前二人,先是讶异,继而又大惑不解。
她方才一路上都低眉看着地下,目不斜视,还真不知荀起和赤昳都在殿内。
他们想必是来和圣上商议军务的吧?可是,为何又传召自己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