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害怕了。”虞濛眸光尖锐,似要刺入胡氏心底,“你怕大夫人日后产下廉家嫡子,你和令郎便要地位不保。你往日对大夫人并不友善,害怕大夫人会报复于你,想要先发制人。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廉昌贤听罢暗暗一惊,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胡氏。
胡氏脸色愈发苍白,抓住廉昌贤衣袖狠命摇头辩解:“夫君,不是的,夫君,你别听她信口雌黄。她早和方氏串通好了,方氏见不得你对我百般宠爱,才联合外人使了这出诡计,夫君你不可信她啊,夫君。”
虞濛望向廉昌贤,语气淡然:“足下贵为鸿胪寺少卿定然是通达明理之人,我说得有没有道理足下心里想必也清楚。
“家宅内斗之事,我听过也亲眼见过,原本都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不便干涉,但二夫人凭空指责我昧着良心和大夫人合谋行骗,却已是关乎我乃至我们灵枢阁名誉之事,我不得不插手。
“还有一事,我因怕犯了忌讳,没有明说。
“令夫人怀的是一胎二子,若到时能顺利分娩倒也罢了,若中途有什么不测,我第一个便要怀疑二夫人!”
“啊?这……”胡氏听了只觉头眼发昏:一胎二子?方氏怀了两个儿子?
忽又冲着虞濛大叫:“不可能,还没显怀的,如何便知是儿子?还是两个?分明骗人呢!什么郎中?就是个江湖骗子!”
廉昌贤见她大喊大叫不像话,呵斥了一声:“你住口!”
只听得围观者中有刚从灵枢阁抓完药的说道:“这位夫人一看便不是本地人,连灵枢阁虞姑娘都不知道。”
“对啊。”有人接话,“人家医术高明的郎中,把把脉便知是男是女了,何用等到显怀?”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胡氏来。
廉昌贤更觉面上难堪,对着胡氏作色道:“你回马车上等着。”
胡氏犹不情愿,但见廉昌贤脸色越发铁青,只得恨恨地瞥了虞濛一眼,转身钻进了马车里。
方母见了,心中怒气方才平了些。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次散了。
廉昌贤收了怒容,转而眉飞眼笑地望着虞濛:“姑娘方才说内人怀的是一胎双子?可是真的?”
“我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虞濛不咸不淡道,“刚才说了,尊驾若不信,可等以后亲眼看着令夫人分娩。”
廉昌贤激动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道:“我家小妇没见识的,说了些混账话,姑娘切莫往心里去。”
虞濛极浅极淡地笑了一笑:“我不过是个外人,与二夫人争执过了也便罢了,终究以后也不会再打照面。只是,足下若由着二夫人如此,大夫人那腹中的孩子怕是难以见到天日了。”
“这是怎么说的?”廉昌贤吓得心里猛然一跳。
方母亦是惊得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