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濛小心地把腿缩了缩,乖乖不动了。
荀起把脸贴近她的前额,口吻低柔:“抬头看看月亮,很美。”
虞濛微微扬起头,望着夜空中玉盘似的一轮明月。
月白如昼,宁谧安然,两人紧紧相偎,沐浴在皓月银辉下,一时忘却了言语。
片刻后,荀起悠然开口:“此时此刻,我们是不是该一个抚琴,一个吹箫才对?可惜我那玉箫没带在身边。”
说到抚琴,虞濛心里莫名发涩:“你会吹箫,我可不会抚琴。你想要有人跟你琴箫相和,还是去找别人吧。”
“去哪找别人?我只找你。”
虞濛轻轻哼了哼:“你荀大都督招一招手,还怕没有那才艺双绝的争着抢着过来么?”
荀起莞尔一笑,捏了捏她细润的脸颊,嗓音如香醪般浓醇:“我荀起这辈子就只要你。以后关心我,照顾我,满足我,都是你的责任,休要推卸。”
虞濛心下一阵羞涩,咬了咬唇,暗想:他一定是喝醉了吧,不然为何说话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自己都快要听得醉了。
“你晚上喝了多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荀起微凉的双唇来回蹭着她的额角:“怎么不知?就你这傻丫头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说谁傻丫头呢?我可精明着呢。”
“精明?你若精明,会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
“我……”
“虞儿。”荀起眸光深邃,声音带着些许酒意,分外缱绻,“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人。若要纳妾,你便是我的妾。总之妻也是你,妾也是你;偷,也是你。”
突然听到他如此情深意切地表明心迹,虞濛正沉浸其中,满心感动,哪知末了,他竟道出一个“偷”字来,直教她又羞又恼:“胡说什么呢?谁和你偷了?”
“唉!”荀起好似无奈地轻叹一声,“我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偷偷摸摸来见你了。有生以来,所有偷偷摸摸的事全都用在你身上了,还说没‘偷’?”
虞濛小脸一偏:“谁让你偷偷摸摸过来了?我可没让你过来。既然这么不情愿,那你走吧。”
荀起勾唇浅笑着:“真让我走?”
“快走吧!”
“行,那我松手了啊。”荀起作势要放开她。
“欸欸,别……”虞濛心下大惊,全然顾不得什么面子与羞涩了,只牢牢抱紧了他。
“别怕。”荀起结实有力的双臂稳稳地将她护在怀里,“我怎么舍得松手?“
怎么可能松手?莫说此刻不会松手,这辈子,下辈子,世世轮回,都不会松手。
虞濛觉得自己醉了,大约是这月色太醉人。
依偎在他怀中,连日来的烦闷都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往后的事谁能预料?莫如好好享受此刻他怀里的温暖,眼中的柔情。
更深露重,不一刻,荀起便拥着她纵身下了屋檐。
看着她进了房里,不放心地叮嘱:“赶快歇息。”
“嗯,你也快些回去吧。”虞濛有些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关上了房门。
走到妆台旁边,对着菱花镜,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方才赏月的情景,回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还愣着作甚?熄灯睡觉!”荀起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窗外,语气不容违拗。
虞濛吓了一跳,暗暗朝窗外瞪了一眼,连忙把屋里的烛火一一吹灭,借着满室的朗月清辉,宽衣上榻。
荀起估摸着她睡下了,方才飞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