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黄缜摇摇头,“在下是觉得大都督今日身上这玉带精美别致,与众不同。白玉莹润剔透,形态各异,纹饰美观,只是,这数量似乎较以往少了几个,再多几个便无可挑剔了。”
钟征在一旁插话:“黄兄此言差矣。大都督这玉带一看便不是寻常工坊所做,定然是某位精于女红的有心人亲手缝制了,赠与大都督的。
“玉饰虽少,情意甚重啊。大都督,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荀起丹唇微勾:“钟兄不愧是国朝神断,目光如电啊。”
“大都督过誉,过誉。”钟征拱手笑道。
这时,耳旁传来一道似调侃又似好奇的声音:“不知大都督觉得那块砥石如何?”
荀起心下惊讶,侧眸一看,赤昳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于是停下脚步:“大将军有话不妨说清楚点儿。”
赤昳轻轻扬起嘴角:“那日,赤某回家,正好碰见虞姑娘要买砥石,她不会挑,我便帮她选了一块。”
荀起听了,心绪微微波动,面上却不以为意,淡笑了一声:“那荀某便在此替虞儿多谢大将军了。”
“不过可惜啊,我选的她没买,她另挑了一块。”赤昳双目望向前方,“只是不知她自己挑的这块好不好。”
荀起摸了摸腰间玉带,眸中笑意盎然:“她自己选的,自然是最好的。”
话落,阔步离开。
赤昳立在原地,目光幽然。
他总忍不住暗暗留意虞濛,暗暗找人打听她的动向。
前几日听闻虞濛要买玉饰做玉带用,便去了东四街那间玉石铺,一问才知那里合适的白玉佩饰都让虞濛给买走了。
他大约猜到虞濛要做的玉带是为荀起准备的,按照荀起的官爵,玉带上至少得配二十块玉饰。
不知虞濛买的够不够,他甚至想过把自家的玉佩送给她用。
可他又怕适得其反,惹得虞濛往后对自己避之不及,终是扼制住了心头的冲动。
方才一上朝,他便看出荀起换了一条新玉带,不用想也知是虞濛做的那条。一时间,他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几分酸涩,几许自嘲,还有几丝不愿承认的羡慕。
再说梨月那日找虞濛学下棋,虞濛趁便教了她一些入门规则与口诀,她回去后每日习练,倒也有了些心得。
虽然虞濛说了让她有空常去灵枢阁,但她毕竟不好总去叨扰。这日,遇到了十分不解之处,方才再度上门请教。
一到内堂,见虞濛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虞姑娘。”梨月往桌上望了一望,“在忙吗?”
虞濛抬眸一看,笑道:“你来啦。以后你就唤我濛濛吧,和琬儿一样。”
“好啊,那你也叫我月儿吧。”
“嗯。”虞濛把笔搁在一旁,“我们去里间。”
“等你忙完吧。”
“我不忙。没人来看诊,我便自己琢磨着想配一个能快速止痛的方子,一吃便见效的那种。还没什么头绪呢,不急在这一时。”虞濛拉着梨月去了里间坐榻旁。
“快速止痛?妇人方面的?”梨月颇为好奇。
“对啊。”虞濛点点头,遂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