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嘉柔拿着手绢捂着嘴,点了点头。
姬嬿道:“奇怪的是,每次滑胎都是毫无征兆的。嘉柔一直很注意,没吃不该吃的,也没摔了碰了,孩子自己便没了。
“头一次之后,郎中说是嘉柔天生体弱,气血亏损,所以胎儿难以保住,便给了她开了各种补药,吃了一年多,后来怀了第二个,仍是没保住。
“之后换了好几个郎中,每个朗中说的还不太一样,药也吃了不少,却都没有什么效果。
“甄家本指着她延续香火的,一连几次这样,她家里人都觉得无望了,也不管她的感受如何,开始议论着要把她令姐的儿子承继过来,但她的外甥最小的也有十五岁了,她才不过二十三岁,哪能认这么大的儿子?
“她还这么年轻,家人便认定了她不能生养,街坊四邻也多有风言风语,看她的笑话。若不是她夫君对她情意颇浓,她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姬嬿如此一说,甄嘉柔止不住地抹眼泪。
“嘉柔你别难过,虞姑娘和其他郎中不一样,这次让虞姑娘给你看看,一切都会好的!”姬嬿宽慰了甄嘉柔一声,又对虞濛道,“原先她没来这里看诊,都是因为心灰意冷了,而且常年喝药也怕喝坏了身子,担心再喝下去也是徒劳。
“但我前些日子听闻雍国公的长媳也是多年不孕,在虞姑娘你这里治好了,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才劝了嘉柔过来。”
虞濛听罢,心里对于姬嬿突然上门来的疑惑便消散了。
吴霜确实有了三个多月身孕,前几日虞濛去给她复诊,一切安好。雍国公一家上下欢喜得不得了。孩子满了三个月,也不忌讳对外人说了,姬嬿能得知也不足为怪。
虞濛望着甄嘉柔,言语温和:“夫人既然来了,何妨一试?”
甄嘉柔揩净了泪痕,伸过手来让虞濛诊脉。
虞濛诊完脉,问道:“冒昧问一句,尊夫可曾看过郎中?”
甄嘉柔微微一愣:“这是何意?他身体一向很好。”
虞濛温声解释:“生儿育女乃是夫妻两个人的事,故而有此一问。
“据夫人的脉象来看,是肾气、**有所损伤,但要想医好却也不难。若令夫君身体无恙,我敢保证夫人下一胎一定可以顺利降生。”
甄嘉柔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姬嬿笑道:“你看,我就说虞姑娘和别的郎中不一样吧?”
虞濛朝甄嘉柔肯定地点了一点头:“若无把握,我不会夸下海口。不过,前提是须得夫人按照我的方子服药,按时按量,不可有差。”
“这个我明白。”甄嘉柔应道。
随后,虞濛开好药方,交给甄的侍女去抓药,又悉心叮嘱了甄嘉柔一遍。
临走之时,姬嬿回身笑对虞濛道:“我还认识不少公侯女眷,等日后嘉柔顺利得子了,我便可以放心地向她们推荐灵枢阁。到时候,你可有得忙了。”
虞濛淡然笑了笑:“多谢郡主好意眷顾。”
“何须跟我客气。”姬嬿低下眉头,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一阵羞涩,“以后,我还得多承姐姐眷顾呢。”
虞濛闻言,面色一滞,耳内忽然一阵轰鸣:姐姐?她这是想暗示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