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日还得上朝。”方母确实有些精力不济,又有些不放心。
“我已上书告假了,您放心,我再叫几个下人来一同守着。”
方母这才点点头,先回了房。
虞濛本想着在此守着方小环,以便时时留意她的情况,但若廉昌贤也要在此,虞濛便不好与之共处一室了,因道:“烦请尊驾让人多收拾一个床铺,我今晚便在府上叨扰一夜,以防还有什么意外。”
廉昌贤正希望如此,欣慰道:“好,那便辛苦夫人了。”
于是让侍女就近收拾出一间客房来供虞濛歇宿。
次日,天蒙蒙亮时,虞濛听见廉家侍女来唤:“荀夫人,荀夫人,我们夫人醒了。”
虞濛因担心着方小环的病势,又是头一次住在别人家里,不甚习惯,并没睡熟,外衣也没脱。一听此话,忙下了床赶去方小环卧房。
廉昌贤正俯身在床头柔声安慰:“……荀夫人在这儿呢,一会儿让她帮你看了便好了啊。”
方小环此刻面色苍白,无力说话,只能简短地回应两声。
虞濛过去,看着方小环微笑道:“放心,醒了就无大碍了。”
一面为方小环切脉:“身子有些亏虚,不过喝些汤药调理一段时日便能好。多卧床休养,满四十日再出月子。”
方小环轻轻点头,廉昌贤唯唯应声。
少时,虞濛开好方子,正欲叮嘱几句,听见管家来禀报廉昌贤说已将胡氏卖与牙婆了。
廉昌贤点了点头,神情漠然。
虞濛又在旁守了一个时辰,见方小环气色有所好转,脉象也愈渐平稳,方才起身告辞。
从廉府出来,已近巳牌时分。登上马车,撩开帘子,不由愣了愣:“你、你没回去?”
荀起正端坐车内双臂交叉于胸前,淡淡望着她:“你也不回去,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昨夜,他并没有按虞濛说的独自先回府去,只待在马车里等她。
等到快半夜仍不见她出来,便飞身到了廉宅屋顶查看情况。一看,她正和廉昌贤一众在内院处理什么事情,便又回到了马车内。
之后听石二来报说方小环昏迷不醒,虞濛要在廉府歇宿,他便小憩了一会儿,待天微明时去上了个早朝,一下朝不放心又赶了过来。
虞濛微微努了努嘴,挨到他身边坐下:“那你去上朝了吗?没有耽误正事吧?”
荀起轻轻哼了一声。
虞濛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头:“还好眼下是六月天,要是寒冬腊月,还不得把你冻坏了?”
荀起闷声闷气的:“冻坏了正好,成了病人,正好让你彻夜守着我。”
虞濛此刻依靠在荀起身上心里放松,困意顿时如潮般袭来:“哎呀,昨晚特殊情况嘛,小环病势很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