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丝如絮大惑不解:“少夫人,为晏家添丁还需要契约吗?”
“没有契约,怎么让他听我的?”丛琬说着,没多久便写好了。
随后,又让如絮去晏夫人房里找几个不识字的小侍女来。
很快,如絮带着两个小侍女回了房内。
这时,听得卧榻上晏颉含含糊糊地要水喝。
丛琬立马递了一杯水到床榻边,晏颉撑着身子坐起来,醉眼朦胧:“你……你怎么到我房里来了?”
“你喝醉了,我来照顾你啊!”丛琬一双明媚的眼眸眨了眨,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我没醉,我清醒着呢,不用你,你、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晏颉接过水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把杯子往丛琬手里一塞,便要继续躺下。
“你看,你喝完倒头就睡,还说没醉?”丛琬故作不信。
晏颉被她这么一激,硬是睁大了疲惫的双眼,坐直了身子:“我哪儿醉了?醉没醉我自己难道不清楚?”
丛琬瞅了瞅他酡红的双颊、沉沉欲睡的双目,笑嘻嘻地把方才写的契约拿到他眼前来:“好,你没醉,那你说说,这上面写了什么?”
晏颉早已酒劲上来,头昏脑胀,看人都是重影的,哪里看得清写了什么字?
但话已说出口,即便看不清,也坚决不能承认啊!
他半眯着眼,勉力盯着那张契约,半晌没则声。
丛琬见其如此,好心念给他听:“这上面写的是你新婚之夜赠给我的诗啊,你忘了?”
晏颉一脸茫然:“我……几时赠诗……”
“咳咳……”丛琬瞟了瞟恭恭敬敬立在旁边的两个小侍女,对他使眼色。
晏颉认出那两人是母亲房里的丫环,以为母亲又来打探自己和丛琬的内情了,只得配合丛琬笑着点头:“对,就是我送给你的诗。”
丛琬甜甜笑道:“虽然不是你作的,但你选的每一首每一句都说到了我心里。
“你看这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如丝如絮见了,面面相觑:那句话,少夫人写的明明是让公子从今以后和她一起搬入正房里住啊,怎么成了一句诗了?
丛琬又指着另外两行:“还有这里,你夸我美若天仙,‘翩如惊鸿,宛如游龙……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这些话可都是出自真心?”
晏颉听罢直想冲她翻白眼:真是不害臊!
可又不能当着母亲房里的人拆穿她,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柔情满面道:“是,是,绝对都是我由衷想说的。”
如丝和如絮惊得目瞪口呆:公子真是醉得不轻啊!那两句分明写的是让公子日后事事都得听从少夫人的,直到少夫人生下小公子为止啊!
丛琬又佯作不悦,噘起了嘴:“我不信,你尽说好听的,除非你按个手印,画了押我才信!”
晏颉闭着眼,懒懒地伸出手去。
丛琬欢喜地抓着他的手指,蘸上朱砂,重重地在契约文书末尾摁下了手印。
那两名小侍女见公子和少夫人这般恩爱甜蜜,都羞红了脸,低着头抿嘴笑。
“好啦!我这里人证物证都有了,以后你若敢负心,不对我好,我便告诉娘亲去!”丛琬利落地把契约收好藏入袖中。
“放心,绝不负心,绝不负……”晏颉话没说完,身子往下一滑,躺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