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无赖!”虞濛脸上一热:人家在说正经的呢,他却混不正经。
“我怎么无赖了?这会儿夜深人静,不正是你还债的好时候?”荀起轻声一笑,“当然,你若想白日里还,也行,就怕你脸皮薄,还耽误你的事。”
虞濛软下声来:“晚一点再还好不好?我那儿还有一点点没核对完,心里总想着,不放心。”
“不好。等不及了。”荀起俯首去吻她的额头,心下轻哼:一点点?只要往那儿一坐起码又是半个时辰。自己可不爱干等着。
虞濛努了努嘴:“你干嘛这么急啊?我又跑不了。”
“晚了耽误我和孩子见面。”荀起说得一本正经。
虞濛诧异地眨了眨乌眸:“什么孩子?”
荀起鼻尖轻轻抵着她的脸颊:“找岐黄公看过了,总该放心了?”
“嗯。”
“那离有孩子也不远了。”荀起温软的唇一一抚过她的香腮、下颌,在她樱唇间流连。
虞濛被他这般如水温柔浸润得忘了再去辩驳。
罢了,账目明日再算也不迟。先把欠他的还了吧,确实有点久了。
且说梨月和赤昳离开晏府后,赤昳本打算直接回家,可梨月却让车夫绕道先去花影的住处:“我要把岐黄公给的书和药方拿给师父。”
她如此淡淡解释了一句。
赤昳听她这语气如此疏淡,心里不免又生出一股烦躁。
从辋山回来一路上她都是这副态度,疏离又陌生,比之前在府里时差得远了。
两人相对而坐,他默然思忖了良久,时不时便悄然往她脸上看两眼,始终闹不明白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为何会有这般转变。
须臾,到了花影住处门口。
看着她下了马车,赤昳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花影看了看梨月递过来的手札和药方:“解药的药方我收下,手札你带回去好好研习,上面可都是师祖的历年的心血经验,学好了受用无穷。”
梨月欣然应诺:“是师父,我一定好好学。”
因天色不早,师徒俩没有多聊,梨月便抱着手札轻快地返回了马车上。
赤昳心里颇有些不平:就为别人送的一本书便高兴成这样了?自己不远千里去找她也没见她有个笑模样。
想及此,黑着一张俊脸钻进了马车内,当着梨月的面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可梨月这会儿正捧着手札低着头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多余的目光去留意他。
赤昳头一次感受到被人彻底无视的滋味,且是被一个自己一向不屑一顾的小女子无视了。
没多久,到了赤府。
一进院门,便听管家禀说姑娘回娘家来看望老夫人来了。
姑娘?梨月乍一听没太明白。
赤昳一眼便瞧出她心里纳闷,轻轻哼道:“你不会忘了自己还有个小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