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被逗乐了:“您要是喜欢,我肯定卖。”
他想了一会儿:“就……两千五吧,虽然材料没花那么多钱,但是做了挺久的。”
滴胶的磨具都是自己现做的,投入了大量时间,这是年轻人的得意作品,不舍得太便宜地卖出去。
这样大件的滴胶作品,卖贵了没人要,卖便宜了又不甘心,定价上十分尴尬。
尤星越起身:“给你凑个整,三千吧,能搭几个羊毛毡给我吗?”
他指了指柜子里一组羊毛毡。
这是一组羊毛毡家具,羊毛戳出来的房间里,摆着床、桌椅、衣柜……各种迷你家具,桌子上甚至戳出了水杯电脑。
是一个微缩的小房间,简单温馨。
年轻人挠着头:“我送山海那组给你吧。”
“不了,就要这组。”
尤星越歪头欣赏了一会儿:“等过个四五百年,未来人就会惊叹原来先祖们会住在这样装修的地方。”
就如同现代人吃惊古代人居然也有牙签一样。
年轻人忍不住顺着尤星越的说法开始畅想,居然有亿点点激动——难道过个几百年,真的会有人从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上研究现在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吗?
这也……太帅了吧!
年轻人大手一挥:“就两千五,这组羊毛毡我送给您!”
尤星越赞叹:“您真是太客气,太大方,太有格局观了。”
黄先生:“……”
总觉得儿子这个热血上头的表情,和自己很像,具体是什么时候像,大概是被骗着买了三十万的胶水手镯的时候。
尤星越转账后买走了滴胶和羊毛毡,黄先生的儿子还热情附赠了一只猫毛戳出来的小猫,随后父子俩一路将尤星越和时无宴送到门口。
黄先生的儿子扶着门框,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尤星越和时无宴的背影,感叹道:“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呐!我遇到了老板,才知道我的小作品竟然有如此深远的意义!”
黄先生:“……”
这是被忽悠瘸了吧。
滴胶很大一件,尤星越不确定这东西可以带上地铁,所以叫了一辆车回古玩店。
上了车,尤星越哈了口气,等车的功夫,他在外面冻得够呛:“早知道开车出来了。”
尤星越两天前买了车,但是他们每次出门的时候,路上都很堵,尤星越懒得开车。
时无宴道:“下次可以开车出来。”
尤星越唇角微弯,从袋子里拿出那只附赠的小猫,捧到时无宴跟前:“可爱吗?”
时无宴:“我以为你不喜欢猫。”
尤星越解释:“如果猫可以不像程局长那么‘活泼’,就很可爱。”
程局长,还有貔貅,实在是太活泼了,尤其是程明浅,尤星越感觉自己一见到对方,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误将腓腓当成大白猫的乌龙。
猫毛戳出来的毛毡刚好够时无宴一握,时无宴低头看着这只灰色的小猫:“人为什么会喜欢宠物?”
尤星越想了想,他伸手握住时无宴的手,微微合拢,将毛毡小猫轻轻笼在手心。
往复呼吸一停。
毛毡有一点硬,外表是毛绒绒的,握在手心,触感非常奇妙。
握着他的手指尖微凉,手心是热的,肌肤柔软。
尤星越笑着说:“小小的,毛绒绒的,可爱吗?”
往复静了好一会儿:“嗯,可爱。”
温热的,柔软的,很可爱。
大概是后座的气氛太微妙,司机师傅默默打开了广播。
车载广播有时候会放路况播报,广播打开的时候,主持人轻柔的声音说:“现在元宝路非常堵啊。”
男主持人:“是的,听说春山花鸟图的真品找到了,现在正在博物馆展出,所以元宝路上都是去看展的市民朋友。”
……
尤星越听了一耳朵,没有太在意。他订了餐厅,准备带时无宴他们出去吃饭。
吃过晚餐,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正是南北街热闹的时候,尤星越正要打开门,时无宴忽然按住尤星越的手。
“里面有人。”
尤星越一怔。
戚知雨顿时紧张起来。
“是个器灵。”
尤星越诧异道:“器灵?”
说着,他推开门,古玩店里果然坐着一个陌生器灵。
她长发挽起,全身没有任何花哨打扮,眉眼清丽,略带愁绪。
器灵对尤星越微微颔首:“您就是古玩店的老板吧?外面人多,我担心引人注目,所以悄悄进来了。”
尤星越看看门:“您这是怎么进来的?”
器灵:“挤进来的。”
她指了指自己:“我是春山花鸟图。”
尤星越心脏骤停。
“……的仿品。”
尤星越:“……”
器灵略有些哀怨:“真品现世,我已经无人在意了。”
尤星越心情复杂:早期白月光与替身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