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真的傻,相处下来很清楚老板的性格,不会做让器灵们为难的事,既然现在老板向魏鸣思推销自己,说不定背后有什么深意。
魏鸣思乐了。卖洗发水护发素吹嘘自己养头发就算了,簪子也养头发吗?
“比发膜还有效吗?老板你是卖古董还是卖仙术?”
尤星越一笑,看得出魏鸣思很听季歌的话,于是他望向季歌,晃晃手里的紫檀:“要不要暂借?”
季歌不明所以,但在尤星越的注视下,他想了想,笑道:“好啊。”
尤星越好笑,借着转身包装紫檀的功夫,他轻声叮嘱紫檀几句:“好紫檀,帮我一个忙。”
紫檀别扭道:“你都这么求我了,我肯定要答应你。”
而且只是暂借,紫檀可以接受。
魏鸣思一头雾水,接过紫檀,甚至没有押金,对方就让他借走了。
季歌看看时间,他有些撑不住了,需要回到本体中静养:“老板,你不是说你一会儿也要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吗?正好我们同路,一起去吧。”
季歌需要从医院借道回到本体。
尤星越微笑着点头。
尤星越闭店,带着不留客打车往医院去。
季歌所在的医院是颖江市相当出名的三甲医院,肿瘤科和脑科非常出名。
尤星越当然没有哪个朋友在医院,只是他既然撒了谎,进了医院后和季歌两人分开,打算溜达两圈再上去。
季歌将自己的病房号发给了尤星越,尤星越绕着楼逛了一圈就了住院部。
季歌和尤星越分开后,差点摔在地上,被魏鸣思一把抱住。
魏鸣思眼睛微红,季歌已经这么难受了,他舍不得季歌费精神安慰他,于是强撑着笑道:“你看你,热得发昏了吧。”
季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视线甚至有些散,很费力地笑笑:“嗯,好热,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冰激凌。”
魏鸣思忍着眼泪,几乎抱着季歌进了病房。
医院的床位紧缺,季歌所住的三人间是唯一还有空位的病房。
刚到病房,季歌忍着疼痛躺下,还没想好怎么哄走魏鸣思,病房外就闹哄哄挤进好几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厉声道:“魏鸣思!我看你是脑子里进水,连家都不要了!”
他径直走到魏鸣思身边,高高扬起手,眼看要一个耳光甩在魏鸣思脸上。
病床上的季歌强行撑起身体,声色俱厉:“魏先生!你放尊重一些,这里是病房,你想闹事吗?!”
季歌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性格温吞,但是再好脾气的人,也无法忍受心爱的人受委屈。
魏父冷冷的:“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来管!你也是好端端的男人,干什么非要勾引男人?你父母知道了难道不会心痛?!”
魏母哽咽道:“鸣思,我和你爸是你的亲爹妈,你为了这个人,家也不回了,你对得起我们吗?!”
魏鸣思一把握住魏父的手腕,后退一步,冷冷道:“你们身强力壮的,现在还用不到我,该我尽责任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推托,但是现在我想陪着他。还有,麻烦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他勾引我?是我追的他。”
魏父年过五十,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寄予厚望地养到二十多岁,怎么都想不到魏鸣思竟然找了个男人!
“魏鸣思,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找个男人,魏家怎么办?!你是三代单传!”
魏鸣思莫名其妙:“家里还有魏一缘。我废了你找她呗,搞得好像就养了我一个一样。”
魏父:“她是个女孩!把家里的担子交给她,她以后还能找个好人家吗?!你是哥哥,更要保护妹妹,不是把责任扔给她!”
魏鸣思听自己的父亲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全是封建思想,他嘲笑道:“我看你们不如去博物馆,往哪儿一站就是活古董。”
啪!
魏父盛怒下抽了魏鸣思一个耳光。
魏鸣思舌尖顶了下口腔里的嫩肉,满不在乎道:“闹够没有,闹够就……”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魏鸣思,尤星越站在门口,迟疑片刻,温和地问:“请问,现在是会诊吗?”
季歌勉强平复心绪:“没有,老板请进。”
“不好意思,”尤星越走进门,轻轻指了下耳朵,“我听力比较好,走过来的时候就听了几句。”
一刻多钟不见,季歌的气色更差了。
尤星越眉心飞快一皱,心里慢慢地起了点不痛快。
魏父面色难看,他勉强说:“都是家丑,让你见笑了,麻烦不要说出去。”
尤星越浅浅笑道:“这位先生,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必要和自己的儿子闹不痛快呢?”
魏母厉声道:“你胡说!我儿子以前谈过女孩!怎么就和男的天生一对?!”
魏鸣思立刻炸了:“我那是早恋!是荷尔蒙上头,不是真的喜欢!妈你别当着我男朋友的面造谣!”
魏父也冷冷道:“夫妻扶持过日子,哪来的天造地设?都是电视剧里拍拍骗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他们分了手各自找个女孩,生儿育女才是正道。”
“放过无辜的姑娘吧。”
尤星越神情温柔,“劝慰”道:“反正魏鸣思命里无子。而且我看两位子女缘单薄,时间久了,恐怕老年膝下寂寞。”
魏鸣思和季歌间的红线鲜艳凝视,如果扯断,魏鸣思大概要打一辈子光棍,别说孩子,连对象都找不到。
而且魏鸣思与魏家父母之间的线也很淡,魏鸣思对父母的感情不深。
魏鸣思差点笑出来:“对对对,医生说我弱\\精不行。”
尤星越两句话,成功将魏父和魏母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
魏父死死盯着尤星越:“小年轻懂什么?你是会算命还是能看病?我儿子命里无子?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身体那么好,怎么会不能生?你是不是骗子,想骗我儿子买什么壮阳的药?”
尤星越正要说话,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惊呼:“尤大师!”
尤星越一怔,转过头,只见顾珉和周樊站在门口。
顾珉走进来:“尤老板。”
他轻轻挑眉,看向魏父:“魏先生,我听说贵公司前几天才因为毁约赔付乙方三千万,现在资金还周转得过来吗?”
魏父愣住,他慌乱地看了眼尤星越:这、这不是顾家的儿子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棍,居然认识顾珉?
魏家在顾家面前只能算是暴发户,魏父压根不想得罪顾家,何况听说顾家最近请到了真正的高人,事业上简直顺风顺水。
等等,高人……
魏父下意识看了眼“神棍”尤星越,心里一寒。
尤星越不在意魏父脑子里想什么,问顾珉:“这么巧,你们怎么在医院?”
周樊喜气洋洋:“哎呀,有好事!”
尤星越疑惑:“什么好事?”
医院里有什么好事?总不能是张阿姨生了,还是朋友出院?
周樊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师,我姨夫瘫了!就是曹铎,他喝酒喝多了,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