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抬眼看着他，“沈砚，我们谈谈。”

“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世界推翻，但是要给我一点时间。”

沈砚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实在没有想到宋黎会这样想，会这样做。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只要你在身边，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我们。

“重要，”宋黎拍了拍桌子，“很重要，我要做这件事。”

沈砚有些无奈，这个时候说再多都好像拉不回来她了。

“没有人在乎这个事情。”

“有人在乎，我在乎。”宋黎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砚，似乎他说了一个伪命题一样。

“沈砚，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是时候轮到我来完成这件事了。”

完成这件事？

推翻整个世界？

在往前的所有梦境里，宋黎成功过，也失败过，最后通通因为父母，因为爱，因为各种各样的感情而不快乐。

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宋黎开开心心的，就比什么都要强。

“沈砚，你不明白，如果我没有做到这件事，不就不能证明我是天命之子了吗？”

“那两个老家伙，应该早就想要看到我是天命之子，看到我把整个世界踩在脚底下了吧？”

沈砚能够看到宋黎身上那种所谓的偏激，也能看到宋黎的倔强。

正是因为这些，他才更加觉得心疼。

“宋黎，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好？”

你开心不比什么都要强吗？

“沈砚，如果你想要让我开心，就帮我，如果你不想让我开心，就让我失望，这件事很简单。”

最后，宋黎一个人吃完了饭，一个人离开了摘星楼。

沈砚被动地接受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最大化。

他想，也许这个就是原因吧。

真的宋黎，真的冷漠。

一点情绪都不带，她苏醒以后，剩下的，就全都是——报复。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路久打了一个电话。

“给宋黎安排入学。”

路久愣了一下，明明当时说好的是带着宋黎去旅行的。

怎么现在变成了安排入学了？

“沈总？”

“去办。”

沈砚放下手机，看着一桌子的菜，一口一口，都有点冷了。

不过他想，就算是菜冷了都有热的办法，没道理宋黎的心他没办法捂热。

现在的宋黎，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怨恨。

她怨恨父母，怨恨自己。

只是，按照她的情况，不怨恨才是假的。

怨恨才是真的。

再等等，再等等，只要时间充足，总会等到宋黎心回意转地那一天的。

沈砚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离开了摘星楼，马上把摘星楼送给了宋黎。

这是每个世界，他都做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