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度2,这位病人,你是想等额头可以蒸蛋再来医院吗?”
“这位医生,你和那边那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好像哦。”杨悄悄不满地指了指门口的洗砚。“嘴都那么损。”
洗砚看向她。“我能听见。你脑子烧糊涂了吗?”
杨悄悄不理他,接着对医生说:“你看,我说的对吧,好像。”
医生抬头看洗砚。“你家小朋友可能确实烧糊涂了,先挂个水,扶她去病床上,我去配药。”
洗砚走上前,拍了拍杨悄悄的后脑勺。“走,小朋友,去挂水。”
“别拍我!”杨悄悄瞪他。“你在拍西瓜吗?”
“那你已经熟透了。”洗砚见她不配合,干脆又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挪到床上,帮她脱掉鞋,把脚塞进被子里。
杨悄悄迷迷糊糊地任他摆弄,直到男人伸手轻轻抽出她头顶的一根根发钗,才傻里傻气地说道:“你好像我爸爸哦,不对,我爸爸都不会对我这么耐心。”
洗砚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决定不和这个烧糊涂的小屁孩计较,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不会?你爸爸对你不好?”
杨悄悄点点头又摇头。“不好……也可能不是不好,只是他不擅长对一个人好。妈妈就跟别人跑了,他真的很不会照顾人,脑子里只有演戏,可演了这么多年也没演出什么名堂来。他不关心我,小时候都是清山其他的阿姨在帮忙照看我。但是后来……后来他却为了我丢了命。他们都说是意外,可我……我觉得不是,都怪我,是我给他添麻烦了。”
说着,她的眼泪一滴滴砸在被子上。洗砚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用手给她擦完眼泪,才想起来床头还有纸巾。
同时他也有些迷惑不解。他决定签她之前就调查过她的家庭背景,生母是个淡出圈外的小演员,现在已经不在内地,父亲杨鸣是个群众演员,现在应该还在清山影视城演戏,活得好好的,丢了命从何谈起?
杨悄悄哭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住了,自己擦干净眼泪。“我怎么哭了?哭有什么用。”
“你哭一哭也许有用。”
“为什么?”杨悄悄说话带着鼻音。
洗砚看着眼尾泛红的小姑娘,眼神幽暗。“‘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谁能忍心看美人垂泪?”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杨悄悄愤愤道:“贪恋美色,然而再艳丽的美色,有一天也会被厌弃。转头去寻求新的刺激。”
洗砚搓了搓指尖残存的泪,笑了一声。“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要保护好自己,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连自己都骂哦。”
“没错。”洗砚目光坦坦荡荡。“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也要小心我。”
“我早看透了,你就是嘴硬心软。电暖宝很好用,谢谢。”
“肚子还疼吗?”
“嗯。不过我都习惯了,不影响拍戏。”杨悄悄说着,撩起被子揉了揉肚子,动作间露出一截细腰。
洗砚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