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您是不知道了。算了,等悄悄姐醒过来,我会给她吃罐头的,您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你照顾好她。”洗砚是真的有事情要忙,放下罐头就走了。
杨悄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退了烧,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西铃塞了一嘴黄桃罐头,入口还有些温热。
“什么时候买的罐头……”杨悄悄有些茫然。
“舒总之前买的。”
“谁?靠!”杨悄悄一拍脑门。“我发烧是不是说胡话了?”
她似乎从西铃表情匮乏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同情。“你一直在说胡话。”
杨悄悄伸出双手捂住脸,长长地“呜”了一声。
小时候她生病了,爸爸基本都不会注意到,只有发烧的时候爸爸会发现并且感到紧张,给她买罐头吃,用毛巾敷她的额头为她降温。所以她只有发烧的时候可以任性地撒娇,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她现在脑子里的记忆不断涌上来,一段比一段羞耻,杨悄悄干脆掀起被子,蒙住了头。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以后还怎么直视洗砚?”
“我看他很开心。”
“开心个屁!他就是乐得看我笑话!完了完了,我被他抓住了把柄,会不会被嘲笑一辈子!”
“什么一辈子?”洗砚恰好推开门走进来,听到最后一句话。
杨悄悄立刻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只蛹,瓮声瓮气地说:“我睡着了。”
洗砚指着床上的蛹问西铃。“她还在发烧?”
杨悄悄大声咳嗽,奈何西铃根本没有领会到她的意图,实话实说。“已经退烧了,刚才还可以正常对话。”
“现在不可以了!”杨悄悄羞恼地喊了一声。
“哦?怎么?我让你病情加重了?是因为相思成疾?”洗砚神情十分愉悦。
“你才相思成疾!还欺负病人,你能做个人吗?”杨悄悄一把掀开被子,气愤地伸出头。
“小姑娘,我要是不做人,你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男人的语气意味深长。
杨悄悄反应了几秒钟,脸色又开始变红,转过身背对着洗砚不说话了。
洗砚也没再逗她,对西铃说:“医生说发烧不用办住院,车已经在外面了,收拾一下东西,带她回酒店。”
“好。”
“那我明天能接着拍戏吗?”杨悄悄问。
“我已经和导演商量调整了进度,明后天你休息。接下来有大场面要拍,好好准备两天。”
杨悄悄本来听到前半句很不开心,最后一句却让她眼前一亮。“拍什么拍什么?”
“称帝。”
她精神一振,觉得感冒都好了一半,身体重新开始恢复力气。
剧本里她最喜欢的桥段就是大结局里裴熹登基为帝,这时候的她是开到最盛的玫瑰,也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傲视天下,再无人与之争锋。
杨悄悄从小就不喜欢童话里的公主故事,反倒很羡慕那些冒险的勇士,她希望自己能够披荆斩棘,而不是被人拯救。
裴熹就是一个为自己而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