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俏掌柜费尽了全力,终于趴回前厅。又恰逢玲珑闻声赶了出来,连忙搀扶起来。
“师姐~!你……你这是咋啦?”
俏西施叹息着摆摆手,沉默许久,听闻玲珑关切询问,心内更是苦不堪言,只长叹道:“说来话长,别提了。”
玲珑扶着俏掌柜上楼,刚行至楼廊处,只见一男子爬在地上呻吟抽搐。
哼哼唧唧,哆哆嗦嗦!
俯身细看,原来是琴师吴俊。
“他怎么了?”俏西施问道。
“兴许是羊羔疯发作了吧?貌似他们西域那边,这种病挺流行的。”玲珑回答道。
“不是你打的吧?”俏西施强撑着腰,“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喊救命来着。”
玲珑不以为然道:“我可没师姐你那么彪悍,你看他…嘴里都吐白沫了,肯定是羊羔疯。”
说罢扶着师姐跨过吴俊。
“你刚才说谁彪悍!?”俏西施发怒道。
“额……唔……师姐咱快走吧,这病听说会传染呢!”
“咦~亲娘嘞!真的假的?快!速速扶师姐回屋。”
师妹二人匆匆离去,只留下遍体鳞伤的吴俊独自躺在地板上,继续抽搐。
琴师内心回荡起一段无比悲伤的二胡古曲,内心独白道:
“母亲大人,说好的东方女子相貌美艳呢~说好的……温柔娴淑呢……”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要客死他乡了……”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鹊桥店里掌柜的和伙计们都还没有起床,后院的客房里却传来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
二牛拉扯着一刀,一刀背着包袱,挣扎着朝门口走去。
一刀压低嗓子吼:“放开我!”
二牛死活不肯松手:“刀哥,你别走!”
一刀无奈道:“唉~!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二牛看着胡一刀:“我也舍不得我自己啊,更舍不得银子。”
一刀挣扎拉扯着:“再不走我就没机会了!”
二牛气鼓鼓地说道:“可你走了我就彻底没机会了。”
一刀停下来问:“你啥意思,我走不走跟你啥关系?”
二牛假装哭诉道:“俏掌柜说了,你要是走了,那份银子就得由我来还。”
见二牛如此一说,胡一刀无言以对。
本来已经推搡拉扯到了前厅正门,果真打定主意要走,二牛是如何拦不了的。门已经打开了,只要往前迈一步就是!
可是看着二牛,他开始犹豫了。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堂厅大门外忽然走过来两个人。
柳玉蝉和一个手拿佩剑的丫鬟小红,玉蝉戴着一斗笠面纱。
二牛见此情形,立马松开一刀,迎了上去。
心里瞬间转悲为喜,脸上堆满笑容向门口的两位来客问道:
“客官可是要征婚?”
丫鬟先开口道:“你是这儿掌柜的?”
二牛:“哦不是,俺是这里的伙计,有啥事你尽管吩咐!”
丫鬟:“好,你们店里可有干净的客房?
“有有有!有的是房间!”二牛回答,一脸的殷勤。
“那行!这店我家小姐包了,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丫鬟说着把包袱扔给张二牛。
这时候,一刀忽然跑了过来。
“我就闲杂人,不用等,我赶紧离开。”
一刀说完就要走,忽然被二牛拉住。
“我…你…二牛犊子你到底想干啥!我走我的,你在这好好呆着,你这伙计不是当得挺开心嘛?”胡一刀说完甩开二牛,大步向前。
二牛撇下手里的包袱,扑上前去,将一刀的大腿抱得死死,犹如狗皮膏药一般!
“唉!我的包袱!我数三个数,你知道该怎么做。要是我三个数之后……信不信我宰了你!”那丫鬟说话间剑已出鞘。
“三!”
“二牛犊子,你撒手!撒腿!”胡一刀扒拉着二牛,再不走俏掌柜就该下来了!到时候银子又得翻一倍!
“二!”丫鬟继续数着。
二牛紧紧抱着大腿纹丝不动。
这时丫鬟的主人开口道:“小红,虽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与人说话也不能这样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