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童跟秦黥两人便收拾好,伪装好自身,于约定时间在周国国都西门处等候。果然正如周公公所言,时辰一到,一个身着内侍服饰之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内侍向守卫递交了宫牌,带秦童跟秦黥进了宫门附近一间杂物房里,从里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内侍服,递给他俩。待秦童跟秦黥换好衣服,内侍便将二人带去了周公公的住处。
“如今太后被软禁在自己寝宫,由宇文家的人亲自看管。所以只能委屈二位伪装成送膳食的内侍才能进去。等下我要出去迎宇文焉夫妇进宫谢礼,就不陪二位亲自过去了。这是小德子,是我的亲信,他会替我送二位过去。平时君太后的饮食也是小德子亲自安排,只要有他在,守卫应该不会起疑。”
“那就有劳周公公了。”
“小德子,切记他们不能逗留太久,完事了记得送他们从南门出去,以免撞见司马家的人。”
“是师傅。”
小德子回完话,便将两个食盒分别放在秦童跟秦黥的手里,带着他们往太后的寝宫方向走去。
果然正如周公公所言,太后寝宫内外重兵把守,可谓是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难以进入。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是负责太后御膳的小德子,昨天太后偶有喉咙不适之感,恐是上火所致,这不我一大早就吩咐御膳房熬煮了清热的膳食给太后送过来。”
“你,我见过,后面这两个人很面生啊?”
“哦,他们是御膳房的小太监,平时极少出入后庭,将军觉得眼生也是自然。”
“你可以进,他们两个不行。”
“将军麻烦通融一下,再说了这些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了。”小德子靠近守将身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在对方的手上。
“进去了马上出来,别逗留。”守将颠颠荷包的重量说道。
“是,将军。”
经过一番盘查,秦童跟秦黥在小德子的随侍下终于成功进入太后寝殿。他们前脚刚一踏入寝宫大门,后脚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房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只见君太后瘫坐在软榻之上,贴身婢女韩姑姑随侍一侧。
“小德子参加太后。”小德子、秦童、秦黥三人跪倒在地,俯身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我一个失势的太后,没必要行这些虚礼了。”
小德子、秦童、秦黥起身之后,小德子上前走到君太后跟前,在其鬓边耳语着什么。
“韩姑,你去前面盯着动静。你们两个上前说话。”
君太后说完,韩姑领命轻声上前,走到寝宫门边静静的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你们两个人是秦慕渊的人?”
“回禀太后,正是。小人是秦慕渊书童秦童,这位是前宰相府的将军秦黥。”
“你们可知私闯后宫乃是死罪。”
“草民知道。”
“你们冒险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如今周国佞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难道太后就不想为百姓谋点实事?”
“我一介妇道人家,有何能力去干涉天下大事。”
“难道太后愿意亲眼看着先帝打下的万里江山就此沦丧,坐视不管吗?周国连年天灾人祸,民不聊生,沿途所见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难民,他们也都是周国子民,如今却落得无国无家的地步,难道太后就不怕长此以往,失了民心。”
“太后,草民秦黥经常亲眼所见,周国子民逃往陈国边境避难,寻求收留。难道太后忍心让此种情形继续恶化下去,让周国子民饱受流离之苦。”
“纵使我有千般不愿,如今我已沦为阶下囚,我又有何能力能扭转大局。”
“太后,您可以的,只要您协助我们清除司马一族,为大周清除这颗毒瘤,只要为君上除了身边奸邪,相信终有一天会还大周江山一个海晏河清,政治清明。”
“你们帮我的条件是什么?直说吧。”
“我们只希望太后能为秦宰相沉冤昭雪,能还公子小姐应有的身份。”
“好,我答应你,可是如今我身陷囹圄,我又有何能力为之?”
“太后不用着急,后面我们有什么消息会及时跟您联系,今天耽搁太久,恐会起疑。”
“小德子,带他们安全出宫,后面有什么事情及时禀告给我。”
“是,太后。”
三人礼毕,便往南门的方向走去行至岔路口,正好遇到接司马焉夫妇的步辇。三人站在一旁,俯身行礼,周公公见状,手心捏了把冷汗。还好司马焉宿醉,在步辇上闭眼打盹儿,并未发现三人异常,这才有惊无险成功避过。
秦童跟秦黥平安脱险后,两人回到翠喜居,秦童立刻伏案书写家书。说来也巧,秦童刚刚搁笔,飞扬便带着新的信息,停在了翠喜居的窗沿上。秦童取出里面的信件,将手书放了进去,随着口哨声起,飞扬展翅翱翔长空。
陈景瑜带着馨儿在司马府正堂恭候着,秦慕瑶在怜儿的陪伴下盛装打扮一番,来到正堂。不得不说秦慕瑶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经过一年多的修养,身体复原极好,丝毫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妇人。脸上起色红润光亮,淡抹胭脂水粉,衬着白皙水嫩的肌肤更是容光焕发。司马夫人听说秦慕瑶今天要入宫觐见,本欲想陪着一起,怎知公主说君后只宣召秦慕瑶一人觐见,便也不好违抗懿旨,只好在旁嘱咐提点几句。
秦慕瑶在马车上着实内心焦虑难安,柳眉深锁。
“公主,君后可曾说过召见我,是有何训诫吗?”
“慕瑶姐姐,你就放宽心吧,母后虽并未言明,但是还有我在旁边陪着你呢。况且我母后是天下最慈爱之人。”陈景瑜说完握着秦慕瑶的双手,脸上的笑容让秦慕瑶紧张的神经舒缓不少。
馨儿跟怜儿扶两位主子下了马车,此时张公公已经在宫门口恭候多时。
“娘娘已经等候多时,请公主跟秦姑娘随老奴这边走。”
她们穿过林间甬道,走过潭上拱桥,来到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此时君后已端坐在大殿之上。秦慕瑶俯身跪拜之后,内侍在大殿一侧为她看座。
君后不得不承认,从秦慕瑶踏进大殿的那一刻开始,她便被她的隽美容颜所折服,一时间她似乎能理解自己儿子对她的思慕之情。
“你就是瑜儿口中的秦慕瑶,谢垚大司马的亲外甥女?”
“禀君后,正是民女。”秦慕瑶端坐堂前,丝毫不敢怠慢。
“母后,瑜儿没骗你吧,我慕瑶姐姐是不是生的美若天仙?”纵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并未让陈景瑜跳脱的性子有丝毫收敛。
“是,瑜儿的眼光自是不会差。”
“听瑜儿说秦姑娘年纪轻轻已育有一子,是吗?”
“禀君后,是。小儿秦念清,去年生人,距今正好一岁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