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秦童跟秦黥便纷纷起身走到半掩的窗户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教坊司内动静。直到正午十分,坊内也一切平静如常,就如同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午后,从教坊司后面一个人影匆匆闪过,秦黥见状,紧跟其后。只见此人绕过几个路口,径直走进司马府大门,秦黥见门口防卫森严,恐身份败露,便只好在司马府附近找个摊位做掩护,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来人从司马府出来,秦黥一眼便认出是教坊司的管事孙姑姑。秦黥见孙姑姑一路行事谨小慎微,便不再紧随其后,转身回翠喜居。
钱姑姑见孙姑姑从外面回来,赶紧将孙姑姑请进卧房,随后亲手关上房门。夏莺正好给前院客官添完茶水,不幸地被一位难缠的客官撒了一身水,正准备回房换件衣裳,不料见孙姑姑跟钱姑姑二人鬼鬼祟祟,一时好奇心上涌,便偷偷在钱姑姑屋外驻足,附耳听着屋内交谈。只听见屋内传来两位姑姑对话的声音,钱姑姑问道:“怎么样,是宇文轩的人干的吗?”
“我旁敲侧击的试探了,应该不是宇文轩派人干的。”
“那会是谁呢?账簿究竟碍着了谁的利益。再说了,这个账簿除了你跟我,并无第三人知晓。”
“钱姑姑你忘了,还有一个人秦慕瑶。”
“可是秦慕瑶不已经被你们设计,如今下落不明,也许死在外面也说不准。”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不是宇文轩指使人所为,我俩的小命也算是暂时保住了。如今账簿不翼而飞,今后我俩行事得更加小心才是。”
“那是自然,本以为账簿会是我俩最后的保命符,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夏莺听到墙角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便镇定的径直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秦黥回到房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翠喜居的客人陆续离开,秦童忙完厨房的事情,回屋准备小憩一番。
“秦将军,刚刚见你急急忙忙出去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刚刚见教坊司的孙姑姑急匆匆出门,便跟了上去,直到她从司马府离开,我便没有再没继续跟。”
“她这个时间去司马府,估计是跟账簿的事情有关。”
“估计是,司马府戒备森严,不方便潜进去偷听。”
“那赶紧趁这空挡时间,先休息会儿,晚些时候飞扬会带来公子的回信,估计晚上又有的忙。”
秦童洗完脸,早已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眼睛一闭便沉沉睡去。秦黥因昨夜折腾,睡眠不足,也困顿乏力,躺在秦童身侧沉沉睡去。
可能是因为春困秋乏的缘故,秦慕瑶吃过午饭,自觉身体沉重,神思恍惚,便回房小憩片刻。刚睁眼,见陈景修正坐在自己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甚是惊讶。
“民女参见……”秦慕瑶正准备起身见礼,话刚说一半,便被陈景修扶回床边坐下。
“怜儿这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你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这事儿是我的吩咐,也怪不上怜儿。”
“太子今天过来是有何事吗?”
“瑜儿,再过几天都要成婚了,还称我为太子?如此见外。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连碧。”
“连碧过来所谓何事?”秦慕瑶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我来找慕渊兄有要事相商,正好过来把你大婚之日的霞冠送过来。见你睡得正好,不忍心打扰,怜儿。”
陈景修朝房外呼唤了一声,怜儿端着一盘的玉器珠宝走了进来。
“这是早上母后派人送到太子府,说是要送给你大婚当天穿戴。”
“还是太子心疼小姐,大婚当天小姐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你看这头冠多精致漂亮啊。”
“怜儿,怎得如此没规矩。”怜儿放下珠宝玉器,羞红着脸颊退出门外。
“连碧,大婚之前我们这样私自见面会不会不合规矩?”
“最近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太怕失去你了,只想每时每刻都见到你。”陈景修说完一把将秦慕瑶拥入怀中,满心满眼都是拳拳爱意。丝毫不愿意放手。秦慕瑶感觉陈景修手臂的力量一点点加大,好像想把自己揉入他的身体里似的,让秦慕瑶有点喘不上气。
“我会好好待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的。”虽然秦慕瑶觉得幸福触手可及,可是她内心依旧惶恐不安,但是她还是极力用言语安慰陈景修。
“好了,我也该去找慕渊兄商量正事了。瑶儿,你要是累的话就再睡会儿,我让怜儿进来陪你。”
陈景修说完便转身进了秦慕渊房中,陈清紧随其后。
“慕渊兄。”
“太子殿下,你怎么有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