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童,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秦童的反应着实把秦慕渊吓了一跳。
“君上,我想起来,之前在木屋时,药谷子师祖跟公主提起过洛熙雅中毒之事。”
“什么?走宰相府。”秦慕渊说完便径直往寝宫门外走去,秦童紧随其后。
宰相府内,怜儿迟迟未见秦童回来,便独自坐在前院凉亭中等候,秦慕瑶不放心,便让冬儿陪在怜儿身边,方便照顾。
宰相府门外响起“叮叮当当”急促地敲门声,冬儿前去准备开门,身后传来怜儿的埋怨声:“这都什么时辰了,才知道回来。”
谁知冬儿刚打开府门,见府门外不止秦童一人,还有当今周国君上秦慕渊,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礼请安。
“行了,别多礼了,起来吧。怜儿,瑶儿可还醒着?”秦慕渊赶紧扶起怜儿,问道。
“公主已经安寝,君上这么晚过来是有何要紧事吗?”
“确实有要事,去请公主跟太子修过来,孤有事问他们。”秦慕渊话音刚落,冬儿便起身往西苑走去。
秦慕瑶跟陈景修穿戴整齐来到前院。
“秦童,你赶紧扶怜儿下去休息,这里有冬儿伺候便可。”秦慕渊吩咐道。
怜儿跟秦童作别堂上之人,便往西苑客房走去。
府内的一波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秦黥,秦黥披上外衣,在府内巡视一番,发现秦慕渊、陈景修、秦慕瑶端坐在正堂之内,心中疑窦丛生,便走进大堂准备参见君上。
“秦将军来的正好,那就坐下一起听听。冬儿,去给大家泡点参茶。”
冬儿领命退出大堂,往后厨走去。
“大哥,你这么晚过来所谓何事?”秦慕瑶对秦慕渊深夜造访惊讶不已。
“这件事牵涉甚广,希望在座的各位如实相告,此时不止牵涉到周国,甚至还跟陈国安定有莫大关系。”
在座众人被秦慕渊一席话弄的是越听越迷糊。
“瑶儿,你可还记得当初在木屋之时,太子修所中为何毒?”
“摄魂,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是怜儿诊断出毒性,但是最终是由师祖亲手解毒。大哥为何现在提起这个事情,是发生了什么吗?”
“晚上我跟秦童夜探冷宫,不巧听到君太后跟宇文静的谈话,原来摄魂之毒出自宇文轩之手,此毒江湖上有且只有两枚,一枚宇文轩给了陈国二皇子陈景言,一枚敬献给了周国当朝君太后张氏。”
“我一直知道陈景言对我颇有不满,虽然表面跟我兄友弟恭,但是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但是我没想到原来他对我的杀心这么早就有,这我倒是小瞧他了,可惜的是,此事还牵连了瑜儿,如果……”秦慕瑶握住陈景修的双手,陈景修话语到此,戛然而止,秦慕渊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对了,大哥,景修之前中毒之时,我听师祖提起过,当娘洛后怀你之时也身中此毒。当年母亲找到游历江湖的师祖,想让他帮洛后解毒,可是因为洛后中毒已深,再加上身怀六甲,师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洛后在她跟肚里的孩子二选其一,最终洛后选择让师祖全力保下你。听师祖所言,当初你呱呱坠地,随后洛后便毒素扩散仙逝。”
“这么看来,宇文静所言并非虚假,张氏手上的摄魂是如何到了我娘体内,那就可想而知了,此事即使不是张氏所为也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好在能调配此药的游方术士早已被宇文轩暗杀,不然此药定会掀起一场不小风波,也算是宇文轩末了为江湖做了件好事。”
“慕渊兄,你现在打算如何?”陈景修深知,如今君父刚刚失去一个女儿,如若此事再被捅出来,定会难保陈景言性命,假如如此行之,对二老的打击可想而知。
“此事就交给秦将军暗中彻查,如此德行有亏之人,不配做一国之后。相比之下,倒是你,景修兄,如今陈国刚刚失去一位公主,这件事你可要好好斟酌处理。不办,怕陈景言再次出手对你不利,办了如今陈国君上未必再能承受如此打击。好在既然现在此事已经浮在明面上,你跟瑶儿也能分清谁敌谁友,自有办法保全自身。”
秦慕渊说完夜已三更,如今宫门早已落锁,回宫恐会惹的百官非议。思虑再三,决定今夜暂时留宿宰相府,即使此事被百官知晓,拿来大作文章,他也有理由可以搪塞过去,毕竟宰相府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秦衡虽非亲父,但是他也尊称了十八年的父亲,如今父母仙逝,妹妹回国缅怀双亲,他这个承袭了宰相府十八年恩惠之人,前来拜祭缅怀也是理所应当,无可厚非之事。
秦慕瑶亲自带着冬儿将秦慕渊原来的房间收拾整理了一番,铺上软和的床垫被褥,点上熏香,二人便各自回屋就寝。秦慕渊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往事一一浮现,眼角泪珠滑落,睡意荡然无存,闭目养神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