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青龙帮垄断琴川时,盐价极高,乌青龙坐收暴利,每月按日子往贾文柏府上送去的银子用牛车装去,这些琴川人皆心知肚明。
盐帮与官府勾结,琴川百姓们诉苦无门,曾有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勾结起来去盗了青龙帮的盐船,被按了个暴民的帽子下了牢狱,不久就暴毙狱中。
北东西南帮初起时,青龙帮处处打压,那时跟着曹成北一起来琴川的只有十几个人,十几个人每天都扛着棍子,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就会被当头一棍。
最惨烈的时候,青龙帮百十号人将这十几个人团团围住,有两个当场断了气,有一个两条腿都折了骨,全都流着血,却仍嘶吼着往青龙帮的人怀里撞。
曹成北的棍子被乌青龙砍断了,就死死地抱住乌青龙的大腿,下嘴撕咬着,将他的裤子撕破,咬下一块皮肉,而他身后也早已血肉模糊,乌青龙疼得叫唤,曹成北却死死咬住不松口,魏兴生就守在他身后,将拿刀来砍他的人一个一个横抱起来扔了出去。
乌青龙最终松了口,舍了两块渡口给他,就是现在他要拿回去的东西倾祝渡口。
曹成北就靠着这两个渡口一点一点起家,盐价不及青龙帮的一半,乌青龙为此去找过贾文柏,贾文柏却叫他也降降盐价,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你们北爷和贾文柏也有交情?”听到此处时,林月汐问钱童。
钱童笑道:“怎么可能!北爷最讨厌他们那一伙人了!贾文柏那是怕他。”
曹成北每日都会潜入贾文柏的府上,将他的妾室扒光了衣服绑在廊下的柱子上,贾文柏设了埋伏等他,却始终不得,甚至没人知道他是怎样进的贾府,又是怎样出去的。
后来贾文柏收到了曹成北写的纸条:“下一个就是你。”贾文柏害怕,赶紧叫人把曹成北请来,好菜好酒地招待一番,那日,曹成北把贾文柏做过的事一桩一件细细地数落明白,告诉贾文柏:“要么帮我,要么杀我。”
贾文柏害怕他身后有更大的人物,不敢动他,只能忍气吞声,叫青龙帮收敛了些。
“那北爷身后的大人物?是谁?”林月汐问道。
钱童面露难色,喃喃道:“这我怎么知道!”
他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告诉他自己身份的人。可是那日大火把谢府少了个精光,就算是洛阳城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她还活着。若真是洛阳的人,那他是善是恶?是要灭口还是要帮协?
“北爷看上去不像是有靠山的人——”钱童道,“要是有靠山,一开始也不会走得那么艰难,上来直接把贾文柏办掉,把乌青龙灭了口,直接接管青龙帮了。”
林月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钱童所说不无道理。
又或者,那人并不想露面?
北东西南帮逐渐壮大,抢了青龙帮许多个渡口,青龙帮已经被他挤兑的几无立身之处,但乌青龙人脉广,让青龙帮存活下去不是难事,虽渡口不及曹成北的多,但仍获利极丰,每月仍能往贾府送上十几箱银子。但有北东西南帮压着,盐价降了又降,比往常是不如了。
“他许多货是官盐,价低得很,北爷这儿只有过路的私盐,有时候都要倒贴钱卖——不过,北爷也不靠这个挣钱,他就是想打压打压乌青龙。”钱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