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汐话音刚落,曹成北向后一挥手,一把短刀“嗖”地朝身后飞去,正好落在了秦伯脚下,秦伯身子一软往后倒去,被身边两人拖住了,脸上的冷汗在火光下发着白光。
“那,就杀了他。”曹成北脸上的浅笑从未消退,却比那道疤更让人生厌。
林月汐沉默着,四下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着“滋啦滋啦”的声响,林月汐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一下一下,一声比一声更沉闷,一声比一声更急促,林月汐两鬓的发梢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想好了吗?”曹成北微微低头,浅笑着看着林月汐,向后招了招手,许承泽立刻递过一把刀来。“刚开刃的,利得很。”曹成北伏在林月汐耳边轻声道。那刀明晃晃地在林月汐眼前发着寒光,刺痛她的双目,她闭上了眼睛。
曹成北咒骂一声,身后披风一甩,重新坐回那把紫檀木椅上,接着,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杀。”
拖着秦伯的两人立刻将秦伯带到了曹成北面前,把他摁着跪在了地上,秦伯恶狠狠地瞪着他,不住地“呜呜”发出声响。曹成北用力地将他嘴里的布团拽了出来,“曹成北你这个浑蛋!”秦伯歇斯底里地怒骂一声。
“哈哈哈哈!”曹成北仰头大笑,低下头看着秦伯,道:“我本来就是个浑蛋。”说罢,脸上笑意尽消,眸子里闪着凶恶的光,林月汐看着他顿觉杀气腾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林月汐沉着气,“我杀了他,你放了秦伯。”
秦伯挣扎着,叫喊道:“二公子!你不能听他的!二公子!我本就是该死之人,不敢再牵连二公子!曹成北!曹成北!你放了她,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曹成北一脚踹在秦伯的腹部,秦伯呻吟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林月汐大怒,摸出短刀来刺向曹成北,曹成北转头,迅速地抓住了林月汐的手腕,一折,一阵剧痛袭来,林月汐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把我惹急了,谁也别想活着出去!”曹成北大吼一声,用力将林月汐甩了出去,林月汐踉踉跄跄地站稳,左手紧紧地抓住右手手腕,咬着牙轻轻呻吟两声。
秦伯身子微颤,哭着道:“二公子!老奴对不起你啊!”渐渐地伏在了地上,两手攥拳,一下一下砸在地上,发出沉沉的声响。
看着秦伯狼狈不堪的模样,林月汐心如刀绞,终于不敢再抵抗,低声道:“北爷,我求您,放了秦伯,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曹成北转头看了看林月汐,嘴角微微抽动两下,冷声道:“杀了他。”说着,把刀扔在了林月汐脚下。
秦伯不停地哭着,林月汐缓缓地弯下腰,把刀握在手里。
木架上那人奋力抬了抬头,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乞求似的看着林月汐,微微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林月汐手里的刀抖动着。
秦伯是一条命,可这也是一条命。
林月汐急促地喘息着。
“荀锋的爹娘,都是被他杀的,荀锋有个妹妹,十二岁,被他摁在了床上。”许承泽缓缓地道,“死不足惜。”
听完这话,林月汐心中稍稍放下,握着刀的手紧了一紧,缓缓地举平,正对着那人的胸膛。
那人全身发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朝着林月汐不住地摇头,林月汐定了定神,紧紧地闭上眼,握着刀往前捅了过去。
此时耳边一阵凉风,刹那,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脸上,手上,皆被甩上了黏黏的东西,林月汐睁开眼睛看去,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