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汐一愣,讷讷地抬起头看向曹成北,曹成北此刻醉意微熏,亦笑着看向林月汐,“好看吗?”
林月汐还未来得及回应,曹成北已起身,流利地将玉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他的呼吸自她脖颈出传来,一阵带着酒醉气息的温存。
他仔仔细细地将绳结打好,绕道林月汐面前,稍稍往后撤着身子,眯着眼笑着,不住地点着头,连声道:“嗯!好看!好看!三爷真像是天女下凡——让我仔细瞧瞧,是不是带着仙气儿来的!”
说着,曹成北将林月汐拉了起来,绕着她打量了一圈,最后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了胸前的玉坠上,脸色稍稍沉下来,沉吟道:“自你来此,这还是头一份礼,你不嫌弃就带着吧。”
林月汐闻言,低头看去,并未觉哪里出奇,抬起头见曹成北恍恍惚惚的模样,蓦地笑了,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回礼?”
曹成北立刻摇了摇头,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今日能讨三爷个笑脸儿,我就别无他求了……”
林月汐一愣,脸上笑意瞬间消退,沉着脸看了曹成北好一会儿,沉声道:“北爷醉了。”
曹成北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脑袋,含含糊糊地道:“早就醉了。”
林月汐耳根泛红,两颊也觉有些发热,便道:“北爷接着快活,我回去睡了。”说罢,转身便要走,刚一转身,右手却被曹成北一把攥着,她猛一回头,曹成北强笑着,缓缓地松开手,道:“不再玩会儿了?”
说罢,转过脸去朝钱童挥挥手,钱童知趣地溜到林月汐身边,轻声道:“三爷,北爷喝醉了,想找人说说话呢。”
“是啊!三爷!”角落里传来一声,林月汐寻声看去,只觉得面熟,并不知他姓名,只见他拎着酒壶,捏着酒碗摇摇晃晃地往这边来,一边走着,一边往碗里倒酒,走至林月汐面前,将碗往上一端,道:“三爷,小的替帮里的兄弟敬您一碗!”说罢,端起碗来仰头而尽。
他嘶哈嘶哈地将酒水咽下,又倒了一碗端在手里。林月汐观他比曹成北醉得还沉。
“三爷,北爷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会没看出来吧?”他笑眯眯地看着林月汐,“我呢,我娘是个媒婆,我从小就跟她学了说媒的本事,作为北爷的兄弟,当然希望北爷能娶个上得了台面的压寨夫人!”说着,他打了个酒嗝,两眼一眯,眉头紧紧皱了皱,随即两眼迷离地看向林月汐,“戴了北爷的玉坠,就是北爷的女人了!”
曹成北一瞪眼,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腰间,他“哎呦”一声往一侧倒去,酒壶砸在了地上摔碎了,碗里的酒洒在了头发上。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曹成北怒吼着,又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那人却躺在地上,乐呵呵地看着曹成北,“北爷,欲盖弥彰!”
曹成北又要踹过去,只听钱童一声“三爷!”便住了脚,转身看去,林月汐已经冲出去五六步远,钱童一喊,她又停了下来,杵在那儿愣了一会儿,抬起手来将玉坠一通死拽。
不知道曹成北怎么打的结,竟拉扯不下来,林月汐一恼,摸出短刀来将绳子割断,怒气冲冲地走到曹成北面前,抬手将玉坠扔到他怀里,咬牙道:“这破东西,姑奶奶不稀罕,谁爱要你送谁去吧!”
钱童叫喊着追了出去,曹成北捏着玉坠,两眼直发愣,片刻他缓过神来,一脚狠狠地踹在地上那人的小腿上,叫喊一声:“就你长嘴了!胡说八道!老子割了你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