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气恼只顾着跑出来了,竟把玉佩的事情忘掉了。
那可是重要之物,是成王送给谢江安的,她磨了许久才从谢江安手里讨了来,从洛阳逃出来之后,那一直是她对旧事的念想,那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时时刻刻护着自己疼着自己的大哥,就如这玉佩一般,时刻留在自己身边。
林月汐往燕璋楼跑去,一着急,急出两眼泪来。
一路飞奔至燕璋楼,林月汐直直地冲了进去,站在门口却愣住了,燕璋楼里早已空无一人,柳公子坐过的位置上已经收拾干净了,桌上连一滴茶水都没留。
店老板看着林月汐愣了愣,很快便迎了上来,看着林月汐的脸色轻声问道:“三爷?你这是?”
“柳公子呢?”林月汐转头看向店老板,满脸的焦急。
店老板一愣,“走了——您是来寻您那块玉的吧?”
林月汐一听这话稍稍展颜,点点头。
“哦,那玉,柳公子带走了,他说日后您去洛阳——三爷!”店老板看着还没听完这句话便飞奔出去的林月汐,直愣愣地呆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这脾性——和曹成北倒是般配。”
林月汐跑出燕璋楼,便撞上了刚刚追过来的曹成北,曹成北一把抓住她,“去哪啊?”
林月汐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愣住了。
是啊,该去哪啊?
虽说知道他去了洛阳,难道现在她要冒冒失失地追到洛阳去?
退一万步,就算真的追上了,他又真的能把玉佩还回来吗?到时在半途上,自己空有一身功夫也抢不过六七个大汉啊······
“月汐?”曹成北见她愣住,轻唤一声。
林月汐回过神来,“算了,身外之物,送他也罢。”
钱童闻言却抢声道:“那可不行,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那也是绝无仅有的啊,怎么能叫那小子拿走了?”
曹成北瞪了钱童一眼,低下头去轻声道:“过不了多久我把最后一件事办完,就陪你去洛阳,找他把玉佩取回来。”
“最后一件事?”
曹成北眼神闪躲开,轻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琴川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估计就能了结了。”
他微微仰面,脸上说不出来的悲色。见他如此,林月汐也不再多加探问,只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回去吧。”
回到北东西南帮,许承泽早就安排好了酒宴。
这是帮里的规矩,别管事大事小,只要北爷出门,回来时定要大摆宴席接风洗尘。
林月汐也早就习惯了。
有了头一次庆功宴的教训,曹成北再也不敢灌她酒,她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安安稳稳地坐在宴席上,兴致到了便以茶代酒助助兴。
今日曹成北兴致分外高涨,只是林月汐每每看他,总觉他像有心事。
“北爷虽看上去豁朗,其实心里藏了许多秘密,有我们知道的,也有我们不知道的。叶南秋就是一个,还有其他更深,更猜不透的秘密。”
这话,还是魏兴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