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泽轻轻点点头,又踱了回去,在原地坐下,这会儿功夫,魏兴生也扶着钱童进了门,钱童打量着眼前这个阵势,知道不是一般小事,便也没敢作声,只等着许承泽开口。
许承泽问道:“前天晚上,金詹房里有人吗?”
钱童立刻答道:“有!”
三人同时抬头,直直地看向钱童,钱童一愣,差点儿把手里的拐扔掉,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
许承泽笑了笑,又问道:“是金路吗?”
钱童皱眉想了想,“应该是他,前天晚上大雪,大家都挺高兴的,我们好几个人在凑一起喝酒划拳,金詹和金路没去,后来我去茅厕,听见他们两个在里面说话,挺高兴的,应该也是喝多了。”
“喝多了!”曹成北攥紧拳头,恶狠狠地重复道。
钱童又是一颤,小声探问:“北爷?怎么了?”
许承泽轻轻一笑,“没什么事儿,兴生你把他送回去吧。”
钱童还是疑惑不解,又不敢再多问,只好跟着魏兴生出去了。
薛七这会儿明白了许承泽的意思,连忙道:“我去找金路!”说着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许承泽,问道:“许先生?我······我要去吗?”
许承泽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沉吟道:“金路应该已经跑了。”
薛七愣了愣,“那我——去找金詹?”
许承泽猛地一抬头,急促地朝薛七挥挥手:“快去!”薛七闻言,急忙冲了出去。
曹成北看了看许承泽,见他一脸的焦急,问道:“你怎么知道金路跑了?”
“如果真的是金詹给金路透的消息,回来之后金路肯定会来找金詹问个明白,但是他没来,金路应该早就有所察觉。我们一开始又只是怀疑去的那几个人,根本没工夫搭理金路,他这时候不跑,就是等死。”许承泽道。
“他如果走的话,不会和金詹说一声吗?”林月汐道,“毕竟他要是走了,直接就把金詹推出来了。”
许承泽闻言,笑着看了看林月汐,反问道:“有一条狼追上了,你觉得金路会拉着金詹一起逃命吗?金詹离狼越近,他逃命的可能越大。”
林月汐低下头去,不平地喃喃道:“可怜金詹了,待他如亲兄弟一般。”
许承泽冷哼一声,“北爷对胡牛西,不也如亲兄弟一般?胡牛西又是怎么对北爷的?拉拢人心,企图拉北爷下马,知道不成,又想着分家。”许承泽说着,一手攥拳扣在桌案上,“有些人狼心狗肺,你待他再好,他也是个畜生。”
曹成北一拳打在许承泽肩上,“好好的,你提他做什么!”
许承泽回过神来,满怀歉意地笑了笑,喃喃道:“不提!这辈子都不想再提了。”
说着话,薛七又跑了回来,连门都没敲,一脚踢开了门,门一开,金詹就被他甩了进来,他气恼地将门关上,又拖着金詹往里走了走,一把将他摁住跪在地上。
“幸好许先生吩咐得及时,他要跑!”薛七气喘吁吁地道。
金詹满头是汗,胆怯地抬了抬头,很快又垂了下去,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哭道:“北爷!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