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母后晚些时候就替长生教训你父皇，嗯？”

秦妖笑意满满，可劲儿揉了揉面前小包子的脑袋，轩辕长生郑重其事点头，又抱紧了秦妖的手臂些，乖巧答应，

“好。”

仰起小脑袋看向轩辕赢，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洋洋得意，他知道皇嫂肯定舍不得教训皇兄，

但是看皇兄生气还不敢在皇嫂面前发作，他就说不上来的的高兴和窃喜。

眼见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宫人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下头去涨红了脸憋着笑意，

殿内燃着的银丝碳暖意阵阵，轩辕赢淡淡看了抬头挺胸的轩辕长生一眼，俯身，

修长的手指翻开放在桌案的诗集，响起书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在这可以偶尔听到银丝碳燃着细微声响的殿内，格外的清楚可闻，

秦妖挑了挑眉，不明白轩辕赢这是想做什么，宫女很快将温水端了进来，轩辕赢起身，

接过宫女呈上来的萦绕着热气的湿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节分明地手，薄唇轻掀，

“背到哪章了？”

这话，显而易见是问轩辕长生的。

轩辕长生松开了抱着秦妖的手，脚尖对着脚尖，小手不安地放在背后交握在一起，低着头，

“十三章。”

学术上的事，轩辕长生很听轩辕赢的话，无他，只因轩辕赢是大朝历代帝王来，

学术造诣最高的，帝王之道兵法身手亦然，十三岁时，便已经是天下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万千学子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在轩辕长生心里，皇兄，就是他敬仰追随的楷模。

秦妖坐在座位上，单手撑在下巴，潋滟美眸氤氲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人，

朝诗词集，共有七册，每册十七章，汇集抄录了大朝从开国来，历朝历代享有盛名文人墨客的诗词，桌案上的那本便是其中第五册。

“孤在你这个年岁时，早已经背完了全册。”

轩辕赢把锦帕放回宫女手里的端盘上，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也没有再去看轩辕长生，迈开修长的双腿，转身去了屏风后，在小太监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轩辕长生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宫人簇拥下轩辕赢高大伟岸的背影，

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脑海里不断回荡盘旋着轩辕赢最后那一句话，

早已经背完了全册……

背完了全册……

全册……

“母后，儿臣是不是很笨，很没用。”

轩辕长生转过身，看向秦妖，包子脸黑曜石的眸子泛红，稚嫩的童音都带了点哽咽，垂在身侧的小手已经握起了小拳头，

国子监里，同窗里就他一个人背到了第五册，夫子还特别夸了自己，到了父皇这里什么也不是。

“别哭别哭，你父皇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听他胡说，我们长生已经很厉害了。”

屏风后，换下龙袍的轩辕赢动作顿了顿，俊美脸庞划过一闪即逝的不悦，

男子汉大丈夫，身为皇子，这点小事就掉眼泪像什么样子，看来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