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秦泽抽空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司徒承允,转动着九曲玲珑塔的手半分没有停下,
烛光把营帐照得敞亮,本该挂着衣裳长袍盔甲的木架子上,用粗长的麻绳五花大绑着一个人,
司徒承允走近,消停不过一会的人蓦地抬头,一张毫无血色十分惨白的脸,目露凶狠,
冲着司徒承允呲牙,不断挣扎把牢牢固定在地上的木架子,连带着来回晃动,
司徒承允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并未因如此狰狞可怖的一个人如何,站在原地打量此人许久,
“秦泽,此人当真是蛊人,而不是患了疯狗之症?”
司徒承允转身,看向专心摆弄着九曲玲珑塔的秦泽,问出了心中疑惑。
“咳、咳咳咳咳!”
秦泽扭动着九曲玲珑塔机关的动作差点一个不稳,接连着一串咳,直到泛白的病弱美人脸,
都咳红,方才看向泰然自若的司徒承允,瞅了瞅还在坚持不懈挣扎的蛊人,无语凝噎,
“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确实是挺像,这蛊人力大无穷,灌了软骨散还能这么折腾,也不知向修到底是怎么弄出这怪物的,
秦泽暗自腹诽,回神定睛一看见司徒承允抬起手朝蛊人而去,连忙出声阻止道,
“哎,别动他,你使力一向没轻没重的,别把他弄死了,他可来的不容易。”
“那么轻易就能被弄死,何须令我们劳心劳神?”
虽然这么说,司徒承允还是收回了手,迈步来到秦泽对面的座椅坐下,视线锁定九曲玲珑塔,
“也是。”
这蛊人是安插在大魏的暗线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为了避免盘查,可谓是历经了波折,
几经折腾,他们的人是折腾得够呛,这蛊人愣是半点事都没有,
还真是气人,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他们为此觉得头疼和忌惮,若大魏用这蛊人打前阵,
对大朝的大军来说,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故而找到攻克的法子,迫在眉睫。
但,
“你试试。”
把手里的九曲玲珑塔往桌案上一放,塔身被扭动得歪歪斜斜,秦泽的脸色青了又黑,
一路下来,他也算是把这塔通身专研了个透彻,好不容易等来的蛊人,呵,屁用没有!
“这塔是你们秦家祖上的物件,其中机关玄妙之处,你为何半点不知?”
司徒承允拿起玲珑塔,细细看下来,虽蒙上年月沉淀下来的老旧,却处处透着精巧,
“谁知道呢,三百年都过去了,何况我秦家那位女祖宗,关于这塔的玄妙可是没留下半点给我们这些后人。”
秦泽耸了耸肩,说实在的,要不是当初那个一心想嫁给皇上的九公主,把这塔拿了出来,
他们秦家压根就没有人知道这塔流落到哪里,那位祖宗虽是他们秦家的祖宗,但好像并不待见秦家。
司徒承允扬了扬剑眉,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掌里的九曲玲珑塔,眸光触及塔身四处,
翘起檐角上的精巧的青铜铃铛,觉得有趣,兴味心地趋势下,晃动了几下塔身,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别说,还怪好听的,让人一整天积攒下来烦闷的心都得以安宁不少。
“司徒!”
秦泽往椅背靠,眼角余光瞥到什么,放松下来的身躯骤然僵硬,一张病弱美人脸跟见了鬼一样,
“嗯?”